果子用夾子捏起茶葉，放在水裏，看著茶葉才滾燙的水裏麵翻沉，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眉眼裏的情緒。
楚音歌也不問，就那樣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假寐。
半晌，茶就煮好了。
果子提起茶壺，把茶清了出來，色澤透亮，一陣芳香。
“小姐，喝茶。”
“不渴。”楚音歌頓了頓：“放在那裏吧，聞著香氣也是好的。”
“是。”果子很聽話的把茶水放到了一旁去，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雙手交叉放在腰間，模樣有些拘謹。
“小姐，果子有事要說。”
“嗯。”楚音歌淡淡地應了一聲，不鹹不淡。
果子想了想，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朱唇輕啟：“小姐，昨晚有人來這偏殿裏了，是墨燁的人。”
“嗯，還有呢？”
“小姐不驚訝麼？”果子有些詫異，還以為自家小姐聽到這個消息，多少會有一點表情，但是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楚音歌緩緩的睜開眼睛，黝黑的眼眸裏歸於平靜，隱去的驚濤駭浪，不見蹤跡。
“他視你為眼中釘，你在我的身邊一天，他就會想辦法除掉我們，對於這一點，從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的。”
“是，我知道，所以我做出了決定。”果子說著，低頭掏出了手裏的令牌。
經過昨晚，她的決定已然做了出來。
躲躲藏藏終究不是辦法，她一定要想辦法自己出手，護著自己，護著自家小姐。
“這令牌是我爹臨死之前給我的，它的後麵有一股江湖勢力，雖然不比墨燁的勢力大，但是，總能排上用場。”
“然後呢？”
“現在……果子決定把它交給小姐，助小姐一臂之力。”語罷，果子雙手奉上了自己手中的令牌。
楚音歌盯著果子手裏的令牌，遲遲不肯接過來。
半晌，果子的手都有些酸痛了，試探性的抬頭，輕聲問道：“小姐？”
“這東西還是你自己管著吧，這畢竟是你父親留給你最後的東西，你該珍惜，不能這麼輕易交出。”
“小姐……”果子眼睛有些酸。
她之前一直遮遮掩掩，就是因為這塊令牌是她父親給她最後的東西了，就這樣轉手於別人，她心裏自然是有些舍不得的。
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果子還是固執的把手裏的令牌奉上：“小姐，果子之前的確是有舍不得的，但是現在，果子還是決定把這個交給小姐，由小姐來控製這一股勢力。”
“不用，你留著吧。”楚音歌還是拒絕。
果子從地上起身，模樣有些急了：“小姐百般拒絕可是因為嫌棄？”
“倒也不是，這是你的東西，所以理應由你管理，若是你的心裏實在不願意，那你可以成立一個組織，由你來管理這個組織，直接效忠於我。”
楚音歌這麼說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根據的，她的手裏已經有了一股勢力，如果駕馭更多，就必須要這間接地負責人，不讓到最後恐難以服眾。
況且，果子手裏的江湖勢力本就是屬於果子的，她要是現在接手過來，還要有一定的磨合期，所以，不如直接交給果子來的爽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