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楚音歌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床邊坐著的是她這輩子都不想要再見到的人。
慕梓淵看著床上的人蒼白的臉色,心裏有一口鬱結之氣,可是張了張口,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好沉默應對。
楚音歌也不說話,從床上起身,就要朝著外麵走去。
今天是她和雪無痕之間約好的日子,她定然是要去配合處理一下的,不然的話,這出戲做的也太假了,雪無聲遲早都會懷疑的。
楚音歌剛走了一步,就被慕梓淵抓住了手腕。
“他們已經逃出去了,你要做的朕都幫你做了,雪無痕受傷了,雪無聲不會懷疑。”慕梓淵寥寥幾句就把事情全部都講完了。
楚音歌現在也懶得去掙紮了,既然有人幫她把這件事情做好了,她也沒有必要非要糾結什麼,反正省下來的時間也可以去做點別的。
轉過身,楚音歌重新回到了床上躺著,背對著慕梓淵,不在做任何的理會。
可是腦海裏控製不住的去想慕梓淵之前的種種,禦書房中喝的爛醉如泥的慕梓淵,說著永遠愛她的慕梓淵,還有在房門站了一夜的慕梓淵,這些事情的印象都太深刻,她忘不掉,也不可能忘掉。
可是當初想起來的感動,如今卻像是一個笑話一般,讓她難受。
眼角微微有點濕潤,楚音歌緊咬著唇,直到唇角的血色滲出來也沒有鬆口。
坐在床邊的慕梓淵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楚音歌,可是那隻手停在半空中,卻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明明隻不過是過了一夜,可是,昨天夜裏的煎熬誰能夠知道呢?他一夜未睡,就待在冷月閣外,生怕床上的人會離開。
他的女人他自然事情清楚的,如果真的要走,沒有人可以囚禁的住。
可是他真的不能失去楚音歌,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半晌,慕梓淵歎了歎氣,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等到慕梓淵徹底的離開以後,楚音歌的眼淚才落下來,在她的記憶之中,她幾乎從來都沒有哭過,因為沒有什麼事情值得傷心的,就算傷心也不會流淚,因為眼淚是世上最廉價的東西,除了承認自己的軟弱並沒有其他的作用。
她是寧願流血,也不願意流淚的人。
可是如今,她是真的難受,就好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戳在她的心上一樣,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果子推開房門,看著躺在床上的楚音歌,眉頭微微緊皺。
她一直覺得她家皇上和自家小姐之間應該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可是這一次事情好像有些嚴重了,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家小姐這樣過。
這,真的是第一次。
這讓果子的心裏莫名其妙的有些恐慌,好像會發生什麼大事件一樣,可是具體這個大事件是什麼,果子自己也猜不出來。
若是換了別人,果子覺得自己還能安慰幾句,可是這個人是她家小姐,果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家小姐的性格要強,和一般的女子本就不同,如今,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果子也隻能愛莫能助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果子就離開了,她還要去照顧雲諾,反正她繼續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給她家小姐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