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那個女子是我們羽族的神醫大人，隻要有她在，你家宮主就不會有事情。”
紅袖還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小小給楚音歌把脈以後，才發現楚音歌的身體已經殘破的不像個樣子，也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從外麵看不出什麼，但是經過她整治一番以後，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尊主，這三年來你過的痛苦也會加注到楚音歌的身上麼？”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她的這具身體已經徹底的被掏空了，現在還能活著，真是一個奇跡。”蘇小的這番話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張。
她不知道這三年來楚音歌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是，就從楚音歌的這具身體看來，這三年楚音歌過的並不好。
羽顏聽聞，什麼也沒有說。
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坐在床邊，伸手撩起了楚音歌額前的碎發，一臉深情。
“倒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番緣故，要是知道，那我怎麼都不會折磨我自己的。”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用呢？三年前的時候尊主你就應該放開了，而不是緊緊地一直追著不放過。”
“我放過她，誰來放過我呢？”這話似乎是在詢問蘇小小，但是又似乎是在詢問昏迷不醒的楚音歌。
蘇小小歎了歎氣，轉身拉著羽衛離開了。
兩個人都已經三年時間沒有見麵了，想必自家尊主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走出幽冥宮，蘇小小的臉色有些晦暗，這讓羽衛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蘇小小到底是怎麼了，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蘇小小。
片刻，蘇小小沮喪的低下頭，伸手拉了拉羽衛的衣角。
“你說我今天是不是太衝動了，我其實不應該闖進去的，隻要我不這麼做，後麵的事情也許就都不會發生了。”
“可是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你就永遠都不知道阿歌姑娘的身體出了問題。”
“說的也是，所以我也算是誤打誤撞。”
話雖這麼說，但是蘇小小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她做事一直都是這麼的風風火火，絲毫不會考慮後果，結果，就出問題了。
以後，她真的要改一改自己的性子了。
“但願楚音歌這一次再也不要把尊主推開了，算是成全了自己。”
“你的願望怕是不會實現。”
“什麼意思？”
“阿歌姑娘如果真的可以成全自己的話，早就順從天意了，而不是到現在為止，都還這麼加倍的折磨自己。”
羽衛的話不無道理，蘇小小聽得又是一陣接一陣的惆悵。
偌大的幽冥宮裏，羽顏坐在那裏，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呼吸，旁人幾乎都要以為他已經死掉了。
就那樣一動不動，眼神看著楚音歌。
片刻，最終還是伸手摸了摸楚音歌的臉。
那觸覺像是一陣電流一般流過羽顏的身體，讓他百般鬧心。
他愛楚音歌，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不管過了多久，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楚音歌，喜歡到一種恨不得兩個人都去死的地步。
但是，這也僅僅隻是想著。
鬼使神差的，羽顏俯下身，想要吻一吻楚音歌的臉，可是就在這一刻，一雙柔弱無骨的手卻放在了他的脖子上，製止了他的舉動。
“羽顏，你這是在找死！”
“死在你的手裏也是我的榮幸。”
“油腔滑調。”
楚音歌說著，鬆開了手，從床上坐了起來。
“羽顏，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你就當做是行善積德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我們各自安好，如何？”
“沒有你我該如何安好？”
“……”楚音歌眼角抽了抽，伸手捂了捂心髒。
她知道羽顏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她的心感受到了疼痛，這樣撕心裂肺的疼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越是不知所措的時候，腦子就越是混亂，越容易做出一些不正常的舉動。
楚音歌看著羽顏，忽然就妥協了。
“我們試一試吧。”
“什麼？”羽顏一瞬間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楚音歌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我們試一試吧，既然老天爺非要讓你我在一起，不如就順從一次天意。”
“阿歌，你……”
“別以為是我愛上你了，我隻是想要放過我自己。”
楚音歌的這話倒是真的，她被折磨了三年，的確是有點兒累了，這樣日以繼夜被折磨的生活她是一點兒都不想要在繼續過下去了。
羽顏忽然覺得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聽到楚音歌說試一試，他整個人都像是從地獄走向了天堂，整個人輕飄飄的，唯恐覺得這一切都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