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來到正堂,遠遠瞧著額娘與一個看似十五六歲的女子在那著話,那打扮像是哪家的格格,
我無聲無息地走到額娘跟前兒,欠身行禮,喚了一聲“額娘,”
“雪兒來了,快坐吧。”她眼神慈愛,伸手握住我的手。”我轉身微微一笑,原是一等阿達哈哈番巴度之女,比我三歲的族妹,董鄂宛顏,我仔細打量著她,一張白嫩的圓臉,柳眉如煙的眉毛,一雙黑眸似乎能看到人心,她的鼻梁較低,一張粉紅的嘴以及略圓的下巴顯示出可愛與溫婉,耳垂上戴著對紅色瑪瑙珠。
身穿桃紅色彩繡蝶紋對襟旗裝,腳上踩著一雙較靚麗的繡鞋,我讚美地點零頭,如此般的女子隻在畫中見到過,她雖算不得傾國傾城,但最多也算個家碧玉。
“姐姐好。”她似乎發現了我的打量,試著笑笑來打破某種意義上的尷尬與凝重,我收回眼神,輕聲應著:“嗯,妹妹好,坐。”她溫婉一笑,坐了下來,看著她坐好,我才緩緩入座與她一同跟額娘笑,片刻額娘稱累了便在靈若的陪同下,回了房。
正與宛顏話時,婢女上了一盞茶,我端起,揭開茶蓋,一種淡淡的清香飄入我的鼻,輕輕一吹,水隨著風波動起來,抿了一口,清香彌漫著嘴裏每個角落,又慢慢地充斥著我的鼻。
“妹妹怎麼來了?”我放下茶盞,挑眉,淺淺笑著,這個妹妹,我也不知道哪裏不對,就是與她親近不起來。
董鄂宛顏似乎沒有發現我的意思,隻是柔柔笑著,道:“本是來瞧瞧如蘭姨,沒曾想姐姐在家學規矩,倒是宛顏打擾了呢!。”
“也怪姐姐太笨,學了這麼久都未曾學會,如今瞧來,姐姐在選秀前學會宮規簡直是難上加難。”
見此,她似乎一驚,:“姐姐別慌,總會有辦法的!”聞言,我羞愧地搖了搖頭,歎息道:“但願如此罷!”
又聊到午時前,她便站起身子,臨走前,很燦爛地輕笑道:“姐姐放心,咱們一定會入選的!”罷,帶著侍女婷兒出了府。
見她上了馬車,走遠後,我在門前思索著,如此不識大體,這宛顏要不是我董鄂一族的女子,依我的脾氣,早就將她扔出去了!。
“姐姐,咱們回去吧?”見我愣住,采蝶輕聲問我。
也好,回罷!我輕步回到房間,見秋妍早已將早膳端來,今日的我略有些沒胃口,隻是稍微用了些白粥,便讓她們撤了!。
午後練了會兒禮儀,見氣不錯,我便在額娘的允許與秋妍采蝶陪同下出門去。
坐著馬車,來到郊外,瞧著漫山遍野的花兒,進涼亭坐下來吹著涼爽的風,片刻,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向我們這兒奔來,我整理好思緒,趕緊出亭接他。
“籲……”馬在車夫控製下,瞬間停住,見他下了馬,我即刻屈膝行禮,道:“臣女給皇上請安!”沒錯,他就是當今皇帝陛下順治,愛新覺羅福臨。
“不必多禮,怎麼如此見外?”福臨溫柔地將我扶起,順手牽起我的手,我縮了縮,卻還是未曾放下手來,與他進入涼亭,見秋妍與采蝶退了出去後,他將我扶坐下。
正高高興胸著這幾發生的事兒,哪知福臨就來了句:“思兒,等你入宮後,我將沒用的皇後廢了,立你為皇後如何?。”
我瞬間茫然,不知所措地盯著他,怎麼回事?他與皇後娘娘吵架了嗎?已經廢了一位皇後,那他就不可以廢第二位了,因為,再廢後,他很可能失去蒙古科爾沁部的支持。
我緩緩啟齒:“皇上,可否聽臣女一句勸?”福臨抬眼深情地瞧著我,
“不要再想廢了皇後娘娘,她年紀,嫁到這裏已經夠不容易了,難道你讓她像孟古青那般?”孟古青乃是福臨第一位皇後,吳克善之女,也是我的義姐,順治八年八月,十七歲的她嫁於福臨為後,大福臨兩歲,據我所知,她是由於受不了自己的夫君寵幸別的妃子,成為皇後兩年後八月被廢,降位靜妃,理由是鋪張浪費,極為善妒。
而榮惠是他第二任皇後,也就是孟古青的侄女兒。順治十一年六月聘為妃,同年封為皇後,可福臨卻對她無寵,無愛,還好,有皇後的權利在,所以,福臨不能廢了她,若廢了她便會再引起科爾沁的不滿。
“喚我福臨,就答應你。”福臨將我的手緊緊握了握,示意我喚他的名字。
見此,我猶豫片刻,終於喚了他一聲:“福……福臨……”
“你瞧,早這樣不就答應你了?”聽他這樣,我才知自個兒被耍了,果斷縮回手,平靜地起身,扭頭欲走,他卻將我拉住,伴著他爽朗的笑聲,瞬間將我擁在懷中,令我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