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我就聽到外麵唧唧歪歪的,像是丟了什麼,閉著眼睛的我往紫色紗帳外挪了挪頭,仔細聽,瞬間我猛然睜開眼睛,心中突然間意識到一些不好的事,“采蝶不見了!”我驚得輕念著,慢慢地坐起,腳心的下霖。
環顧四周,內殿放著榻,梳妝台,櫃子,圓桌,椅子之類的東西。
再往外殿走去,就是書桌椅,後麵還擺著放著書的架子,古董花瓶之類的擺設,窗台還放著盆栽,當然,除了這些,基本上冷冷清清,也沒發現什麼不妥。
回去從衣架上拿鬥篷披在身上走到門口,將耳朵附在門縫,聽著外邊的聲音,寂靜無聲好一會兒,準備打開門的時候,就聽到秋妍帶著哭腔,聲音中很是悲切,“都怪我,要不是我她就不會走。”
聽到那句話,我果斷地打開門,刹那間光亮往身上射來,一陣暖風吹著,今兒幾乎又是個陽光明媚,桃花飄落的日子,我沉穩地邁了出去。
“主子。”一群人圍在一起,看到我出來,秋妍速速擦著淚,緊接著與他們站成一行,行了個禮,我微閉雙眼點頭示意,突然間,我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緩緩將眼睛睜大,嚴肅認真地盯看他們,啟齒:“她走的時候可有留下什麼信兒?”
除站在一旁抹眼淚的秋妍一人,還有她旁邊的靈若,寒香與吳德海之外,一夥人眼眸中帶著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絲毫不知該什麼,院子裏布滿惶惶不安,有點讓人一下子喘不過氣。
“回娘娘的話,並未。”久未開口的秋妍紅著眼睛哽咽著,我看秋妍這樣,心裏的自責多了好幾倍,鼻子很酸,如果我早點發現她們姐妹倆喜歡的是同一個人,結果會不會不一樣?我在心中浮現出些許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采蝶會發生什麼。
“吳德海,陸綠,爾等速速去乾清宮等輔國公韜塞,下了朝將他攔下,務必讓他來趟永壽宮。”就這麼看著秋妍,愣了片刻,我才想到韜塞,畢竟他要為自己所惹出的禍根付出些什麼,此話一出,讓他們呆呆地怔在那,不知所措地看著我,而吳德海先是一愣,後撓了撓頭,似是明白了什麼,得令出列,打了個千兒拉了還在愣著的陸綠穩妥地走了出去。
待吳德海與陸綠走後,我頭疼地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的秋妍等人,“靈若,我要洗漱你打盆水來,秋妍,你也去打盆水洗把臉。”著,我斜著眼看著幾個太監還有宮女,發現我正盯著他們,他們低下了頭,眼中看起來很是惶恐,我勾勾嘴角,道:“爾等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散了他們,我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采蝶到底去哪兒了呢?
洗漱完,淺淺地化了妝,換了件清麗的宮裝,這是一身淺藍絲綢直筒斜襟旗裝押彩線繡蝶舞芍藥紋飾,罩淡藍坎肩上點綴著簇簇碎花繽紛溢彩,袖口裙邊鑲白色的花邊淡淡點染。
一簇青絲攏在頭頂成圓髻上有頭板,頭板中央的絹花端正搖曳,耳垂上懸掛著一對珍珠耳墜子,花盆底鞋上飾以珠寶翠玉錦繡繁盛。
用完膳,想著還早,一時半會兒韜塞也不會過來,我便拉著秋妍與靈若來到鯉魚池,讓秋妍散散心,風吹,柳絮飛揚,桃花飄落,湛藍的將那粉色的桃花襯托得唯美,想到上次與采蝶在這,仿佛是在昨日。
一路上我都沒怎麼話,因為我話就想哭,感到很委屈,“你們知道嗎?采蝶上次在這就跟我過她想出宮,當時我還以為她隻是……”還未完我的眼淚在掙紮中湧出了眼眶,我忍不住地哽咽,淚珠止不住地往下落,見我哽咽,秋妍似也流出淚,並且快速地轉過身去,靈若皺著眉,神情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我身邊緩緩開口道:“格格,您還懷著孕,為了孩子,莫要哭了!還有秋妍,別再擔心了!或許采蝶過幾日就回來了!”聞言,我抬眼定定神,隨即拍了拍她的手,就這樣,在這兒身心疲倦地待了半個時辰,待時辰差不多了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