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九,和碩和順公主下嫁平南王尚可喜第七子尚之隆。
自從榮惠被囚禁於鍾粹宮後,這宮中便清淨了不少,我與各宮嬪妃的日子過得也算是充實,閑來無事在院子裏種種花草,刺刺繡,做做飯,做做糕點,煮煮茶,例如福臨最喜歡喝的西湖龍井,他一來就要喝,我有時會忙不過來。
這日午後,天空湛藍,纖雲不染,明媚的陽光下,到處都是清新的空氣,而,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七夕佳節。
原本覺得,今日應該會好好熱鬧一番的,可,這宮中卻異常安靜,我差吳德海去叫晴月與孟古青,諾敏夕顏等人。
沒成想,晴月與諾敏夕顏到了,孟古青卻沒來,陸綠說,她也不在翊坤宮,我與晴月疑惑地對視了一番,我感覺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待等到天黑,直至燈燃起,也沒見孟古青來,等著等著,卻等到福臨的到來,行禮罷,隻見福臨一臉輕鬆地坐於晴月身旁,挑眉問道:“愛妃們可是在等著朕?”
聞言,我隻是笑著,沒說話,卻見夕顏福了福身,說:“回皇上,臣妾隻是在等靜妃姐姐罷了!”
“不用等,她不會來了!”福臨嗑著瓜子,抿著夏玲剛上的茶,輕鬆自在地說。
我茫然不解,脫口而出:“為何?”
“因為她偷人!”福臨冷冷盯了我一眼,責怪地說,看他那樣,我才感覺孟古青是出了什麼事,不……不可能的,他不是那種人,險些站不穩,緊張問:“你……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福臨仿佛愣了愣,才重重地放下茶碗,良久臉色一變,有惱羞成怒之狀。
我愣看向晴月與諾敏,她們及其不相信地搖搖頭,又無可奈何。
聽了話的夕顏,首先表現得很冷靜,隨即,仿佛已然明白什麼,後退幾步,及其不相信地問:“皇上,您騙人的吧!”似乎,又見晴月與諾敏在那憂傷地落淚,說:“不許哭!怎的都還未問清楚你們就哭上了!”
“他們死了!你們可滿意……”福臨猛地站起身,怒目而視,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聞言,我慢慢上前,疑惑地看著他,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熟悉又及其陌生的模樣,我皺著眉,不禁心想:福臨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無義?不守信用呢?他可是答應過我要放了孟古青和蘇詢的!
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眼裏卻總是落下淚來,突然覺得頭暈暈的,握著拳頭,任指甲鉗進手心裏,努力保持清醒,卻還是有些站不穩,險些跌到,福臨伸手想要扶我,可我卻打落了他的手,終於,我再也忍不住了,清淚連連,聲音顫抖地說:“你明明……你明明答應過我說會放了他們……”說這句話時,我還在哽咽。
氣氛越來越沉重了,仿佛我們,四個女人都懷著一樣的心情。
他欲言又止,抬了抬手,想要擦掉我臉上的淚水,“這是我好不容易在瑪法那裏拿到的。”
我快速地躲開,忽然,我在胸口摸到那年七夕福臨送我的懷表,從那時起,我便日日佩戴,想起他曾對我說過的話,為我做過的事,我垂眸,不再看福臨,將那懷表慢慢取下,決絕地遞回到他手裏,隨即,眼中一滴晶瑩隕落。
從此以後,一直到我死,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愛新覺羅福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