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了多少個日夜才醒,睜開眼睛時,隻見福臨在榻邊守著,眼睛紅腫,像是很久沒睡似的,見我醒了,他又驚又喜,直到我起身,環顧四周,原來是在自己宮裏,隨即,又好似想到什麼,冷冷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我……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這就離開……”
還不跟我解釋嗎?到底因為什麼,要將孟古青和蘇詢殺了,他們的屍體在哪兒?福臨默默起身,頭也不回欲抬腳離開,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便轉身,說了句:“他們還活著!”
“什麼?!”聞言,我懵了,不由得叫出聲,隻見福臨麵無表情,一字一句地對我說:“蘇詢與孟古青還活著,所以,你放心吧!”說罷,福臨背著手轉身,另隻手挑起內殿門上的水晶簾,緩緩離開,背影落寞而憂傷。
難道,福臨真的放了蘇詢與孟古青嗎?想起福臨說過的話,我點了點頭,會的!因為,他在意我的話。
這時,我在心中有些後悔,為何不問清楚就怪福臨?瞬間溫熱湧上雙眸,心裏五穀雜糧不是個滋味。
我又誤會他了?好怕,他以後都不會原諒我了?淚,瞬間流在臉上,心中甚是懊悔。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便病倒了,或許是,在我對付董鄂宛顏,選擇吃下上官軒睿研製的藥,又或許是,不小心被宛顏強行喂下那顆藥丸時,又或許是,從知道孟古青與蘇詢被福臨殺了的時候,後來卻親耳從福臨口中聽到,他隻是將他們都放了!讓我頓時,百感交集,不知是何感覺。
自從我生病後,瑾瑜每日都會為我煮一碗湯,她說這湯是太後吩咐她煮的參湯,喝了能補身體的,
就這樣,我喝了差不多半個月,臉色越來越不好了,如今的我動不動就咳嗽,吐血,昏迷。
但我卻不曾告訴福臨,也不曾傳過太醫,因為我隱約覺得,既定的命運已無法改變,如此,我便不再執著,將珍惜每一寸時光的寂寥,直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消逝成一場似曾相識的幻夢。
八月初一,黃道吉日,秋風吹來,遠處的樹葉“唰唰”作響,今日是費揚古和子晴的婚禮,晴月她們說這場婚禮來的遲了些,我卻覺得剛剛好,畢竟,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能看著他們在一起,是上天給我的恩賜。
聽從外麵而來的小撕說這場婚禮,有著數十裏的紅場,馬車可以從皇宮排到董鄂府,井然有序,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玫瑰花,微風卷著花香,就連滿城各家各戶的門口,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藍衣侍衛。
喜氣洋洋,張燈結彩的承乾宮中,見冬兒為子晴裝扮好,換好衣服,子晴巴掌大的嬌小無暇臉蛋,吹彈可破的肌膚,精致的五官有著宛如黑珍珠般的最純淨的黑色雙眸,身著一件正紅拽地長裙,外罩一件鑲金銀絲繡五彩桃花的席地宮紗,額間仔細貼了桃花花鈿,顯得更麵色如春了!
櫻唇鳳眼,頭發高高地綰成一個髻,鬢發如雲。兩邊各簪了兩隻支掐金絲鏤空孔雀流蘇簪,每隻孔雀嘴下又銜了一串紅瑪瑙珠子,脖子上戴著吉祥如意鎖還有紅色的翡翠珠,既貴氣又不張揚,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