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和聽朱碧一口氣說完,她才小聲道:“不行啊,我今天還有事,這兩天我都有事,不能和你們一起了!”
沈濃的耳朵努力聽著,聽到她這樣的回複,他的心才放下,向後靠了靠,坐得舒服了些,看著蘇靜和掛了電話,就說道:“對不起啊,害得你不能出去玩!”
蘇靜和笑下,也不回答他,但還有些意外的,他竟也會說對不起了。
“哎!”沈濃見蘇靜和轉身又走,就忙叫她:“你別老是忙了,今天我叫外賣好了,來,這個特有趣,網上評價很高的,一起看吧!”
是個喜劇,蘇靜和也聽朱碧說過,但她可不想和沈濃坐在一起,這在她來說,無異於是上刑一樣。
“不了,這個我看過了!”蘇靜和撒了個謊。
沈濃看著蘇靜和利落的走開了,他皺著眉頭,看過了?真是的,昨天挑了半天,才挑了這個片子,不想人家竟看過了。
這天本來還是晴天,一到下午,天竟陰沉沉起來,下午四點時,竟飄起了雪花,公寓的地暖燒得很熱,窗子上是一層暖氣熏出的霧氣。
廚房裏的味道也傳出來,那樣的香噴噴的。
沈濃歪在沙發上,看一眼蘇靜和,見她坐在餐桌前,一邊看書,一邊做著筆記,他有些微惱,那天他看她記得認真,就走過去看,原來她是在抄孟家平的筆記,那個小子,字寫得漂亮極了,筆記也記得工整。
沈濃這時就有些後悔,早知道,自己也去學什麼建築好了,百無聊賴,聽到門鈴響,他張口就叫:“蘇靜和,開門!”
陳宇峰平日總是和沈濃混在一起,最近倒是少有來這裏,想著今天是平安夜,沈濃向來愛熱鬧,這樣的日子不可以出去,一定很鬱悶,就跑過來。
他按了門鈴,但跑來開門的卻是蘇靜和,這讓他有些意外,今天是周六,他一直知道蘇靜和有在周末打工的。
蘇靜和穿著一件米黃色的毛衣,套著一個圍裙,手上拿著一塊毛巾,好像剛剛才擦幹了手的樣子,給他打開了門,也不客套,直接踢過一雙門旁的拖鞋來,再急急的走開:“我在炒菜,就快要好了!”
陳宇峰愣神下,換著拖鞋的時候,見沈濃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臉側帶著些水漬,看樣子,剛剛洗了臉,他並沒有拿拐杖,隻一下一下的蹦到了沙發前坐下:“怎麼不進來啊,進來啊!”他在叫著陳宇峰。
陳宇峰詫異的走進去,一眼就可以看到蘇靜和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壓力鍋的蓋子噝噝的冒著氣,那常常冷清而一塵不染的空間裏,現在,熱氣徐徐,提鼻子一聞,還濃香陣陣,再回頭看沈濃,沈大少已經坐回到了沙發裏,傷腳搭在茶幾上,身子隨意的靠著沙發背,一邊按著電視搖控器,一邊向著廚房裏喊了句:“蘇靜和,好沒好,我都餓了!”
陳宇峰見著沈濃一副自在自得的樣子,不由得吃驚,而他聽到蘇靜和那裏,利落的答著:“就快好了,陳宇峰,你也沒有吃飯吧!”他就更吃驚了……
陳宇峰感覺不是自己的視覺聽覺都出了毛病,就一定是剛剛開門的方式不對,原來,互相厭惡到一見麵就吵架鬥嘴的兩個人,現在,怎麼就讓他嗅出一絲別樣的味道,可以說很和諧,和諧得讓他覺得,他們仿佛這樣生活在一起很久了,而且,天經地義一般……
吃飯的時候,天就要黑了,外麵又飄起了雪,且有漸來漸大的趨勢。
他們的餐廳裏倒是熱氣騰騰的,陳宇峰幫忙,把菜擺好,飯也盛好了,他看到蘇靜和走到客廳那裏,沈濃隨意的搭手到她的肩上,眼睛還在瞟著電視,就那樣扶著蘇靜和的肩站起身來,再一蹦一蹦的來餐廳。
“坐吧,還站著幹什麼?”沈濃見陳宇峰呆呆的站在餐廳裏,就說道,扶著椅子邊,他先坐下來,“今天做的是什麼,宇峰你坐啊,蘇靜和的手藝好極了!”
陳宇峰嘟嚷了一句,也就坐下了,蘇靜和坐到了他們的對麵,沈濃突然想起什麼來:“對了,今天過節,平安夜啊,宇峰,酒櫃裏有酒,你去取!”
“酒?”蘇靜和愣了下。
陳宇峰聽了,就笑,他知道沈濃這裏的酒不會賴的,他起身去取,回來時,一手提著酒瓶,一手捏了三個高腳杯。
“平安夜,紅酒,美女,聖誕樹,齊了!”陳宇峰調侃道。
蘇靜和忙著說:“不,我可不行,我不會喝酒!”
“不許掃興,這水果酒又不醉人的!”沈濃說道。
他手指修長,不容分說,一手執杯,一手倒酒,先放到蘇靜和的麵前:“雖然你撞了我,但最近照顧我也算勞苦功高,不喝,就是心存怨氣噢!”眉目如畫,餐廳裏的歐式燈具,光暈渾和,他一張臉,一個笑,都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