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辦公室裏的休息間補了裝,望著自己的臉,“寶儀,就這樣吧,這樣甚好!”她輕輕的笑了下,伸手扭了水龍頭,洗手,再擦幹淨了,走出來,披了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可是,那種熱戀時的悸動,卻一直不再有。
走到大堂裏,自己的員工,畢恭畢敬的向著自己行禮。她慢慢的走過去,知道自己走出去後,身後的議論聲,她從來不介意,生來驕貴,她的身後,總是充滿了不同的議論與不同神色的目光,她從不去介意。
到了外麵,她看到孫啟周的車子,她將外套搭在頭頂,毫不猶豫的走在雨幕裏。
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啊。
雨絲也不會讓她的發際有一絲的錯亂,妖嬈的身材,不曾有一點的驚慌。
孫啟周開了車鎖,她自行拉開車門上車。
孫啟周見她將外套搭到一邊,就隨手遞過紙巾來:“擦一擦吧,怎麼不打傘?”
陸寶儀沒有回他,巧然一笑:“走吧,我正餓了,你的電話就來了!”
孫啟周很高興,啟動車子,看到陸寶儀輕輕的試了試自己的臉頰,多美的一個女人啊,氣質更是不用說,他心底竊喜,自己能入了美人的眼,他有多麼的喜悅呢。
如果他知道陸寶儀此時的心中的所想,怕他就喜悅不起來了。
陸寶儀看著車前,雨刷不停的左右擺動,如催眠的鍾擺一樣,她擦了下額頭上的頭發,想起了很久之前,也是這樣的雨夜裏。
溫良哲下了晚課,她坐在他教室外的台階上等,聽到他們下課,好多人走出來,她回過頭去,看到溫良哲穿著白襯衫,她有些懊惱:“下雨了!”
溫良哲看著那些雙雙對對走在雨中,打著傘的情侶,或是,兩個人扯著一件衣服,跑在雨中的人。
溫良哲也有些沒想到會下雨,但他絕不會解了襯衫的扣子,赤著上身,將衣服當傘的,“走吧!”他看了下說道,向著陸寶儀伸過手去。
陸寶儀詫異的看著他,手遞到他的手心裏,他總是這樣的,人前不會太親熱的,不會像別人擁著她的肩,隻會這樣的十指相抵,但甜蜜,就泛滿了陸寶儀的心頭。
那天的雨不大,他們走在雨裏,她說跑吧,卻聽著他醇厚的聲線,動聽的說著:“金庸先生在《神雕俠侶》裏寫過,反正也是淋濕,跑與不跑又有什麼區別呢?”
是呀,反正淋濕了,跑與不跑,有什麼關係呢,他總是那樣的理智,冷靜的有些殘酷的。
就像他對自己說,是的,我還在愛著你,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的世界,已經下滿了雨,已經淋濕了彼此,那麼,痛得多一些,少一些,還有什麼關係呢。
孫啟周的車上,小電視上正放著當天的新聞,S市晚間新聞,主持人正在播報:“今晚八時,本市第一歌劇院,古華辰鋼琴獨奏會將屆時舉行,這將是在這家劇院的最後一次商業演出,之後,本市這家最大的歌劇院將進行為期五年的翻修。古華辰,是出生於本市的美籍華人鋼琴師,19**年生人,十五歲便出國深造,幾年來,被歐美權威媒體譽為‘鋼琴詩者’,更是履次獲得國際大獎。這次獨奏會,還是他頭一次回到故鄉來演奏,他的演奏風格別具一格,內斂陰柔,……”
孫啟周一扭頭,見陸寶儀的目光有些微凝,全然的注意著這則新聞一樣,他再看一下電視屏幕,正放著古華辰以往的演出相片,年輕的男子,冷鬱優雅。
“怎麼?有興趣?我們去聽?”孫啟周說道。
“啊?”陸寶儀被他的話驚醒一般,忙說道:“不,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