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濃,我有話想對你說,你什麼時候有空,和阿姨見個麵吧!”曾芳說道。
曾芳按著沈濃說的地方來,來見他。
曾芳是這樣的女人,當她要認真的做什麼事的時候,就會萬分打點起自己的精神,而這樣的情形之下,她就成了無往不利的女戰神一樣。
沈濃挑的一家,離著她的快餐店很近的茶館,格調高雅,她走進去,服務員立即迎上來,向著她說:“女士,下午好,有預訂嗎?”
曾芳穿著亞金色的絲絨裙子,五分袖,長及膝的中裙,從顏色到款式,穿在她的身上,極為的相稱,手拿著金色的長方形手包,金色的鏈子繞在她的手上,要多雍容,就有多雍容的,服務員臉上的敬意是誠懇的,這樣的曾芳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平時的潑婦像,反而像是貴婦人一樣的:“有位沈先生,不知道有沒有到?”
“噢,您是沈少的客人,這邊請,這邊請……”女服務員帶著曾芳往裏走去。
樓上一個雙人雅間,曾芳被服務員領到裏麵,見到裏麵坐著的沈濃站起身來,一看他的臉,曾芳的心才好受了一些。
顯然沈濃昨天夜裏,也沒有睡好,頭發都不似往日那樣的用心打理過,隻軟趴趴的貼在頭皮上,眼睛下麵一圈好大的黑眼圈,見曾芳,有些不自在的站起來:“阿姨,您來了!”
“坐,沒有影響你的工作吧,現在,你們年輕人都好忙的!”曾芳說著坐了下來,沈濃也坐下來,親手把茶給曾芳倒上,曾芳點點頭。
“阿姨,靜和昨天……,她還好吧!”沈濃說道。
“嗬嗬,你說,她能好嗎?這女人,最幸福的時候,就是結婚這件事吧,誰攤上這樣的事,會高興呢,我找你出來,就是說說這件事的!”曾芳說道。
沈濃知道曾芳找自己,絕不會是無故的,早就做了被她罵一頓的打算了。
曾芳今天的樣子,讓他多少吃驚些,上兩次,與自己家人見麵時,曾芳也是落力的打扮著,但感覺上,卻不如今天的樣子,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平時沒有的莊重,讓知道她底細的沈濃,也不敢露出小瞧的神色來。
“阿姨您請講,這次是我不對,您說什麼,我都聽著,就算是要打要罵我,我也隻有擎著……”沈濃說道。
“我也不打不罵你,那樣,會給我的女兒丟臉的,我答應過她,在件事上,不會再讓她因為我丟臉的!”曾芳說道:“以我原來的性子,你以為,你還好好的坐在這裏,我不鬧得你家裏雞犬不寧才好!”
沈濃驚訝的看了看曾芳,曾芳笑著擺擺手:“你不要害怕,我開個玩笑,但我真的看不慣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是別人家的女孩子攤上了這件事,我也許會笑人家死性,你這樣的男人,注定不是什麼安生的主兒,你爸爸就那個性子,但是,你要娶的女人是我的女兒,我就不能眼看著她往火坑裏跳,說實話,靜和要是願意,我啥話也沒說的,現在,是她不願意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嗎?怎麼就讓她哭得那樣的厲害呢,她口口聲聲的說心裏難受,你知道我這個做媽的是什麼感覺嗎?如果靜和是別的女孩子那樣子的,弱不禁風,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我也許沒什麼可說的,可是,你要知道,她是怎麼樣的,小時候跟在我後麵,膝蓋碰出好多的血,怕我說她,愣是一聲不吭,就那樣忍著。大了更是冷靜的,但昨天夜裏,我頭一次看她哭得那樣的厲害的,都要崩潰了,我不知道如何的安慰她,我向來就不是個好媽媽,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怎麼是你,傷得她這樣的厲害呢,你們不是愛得生生死死的不分開嗎?你怎麼舍得傷害她呢,叫她哭呢!”
曾芳這樣一口氣說完,盯著沈濃看,看得沈濃無地自容,低下頭去,曾芳說道:“算了,沈濃,你這個樣子,我也不喜歡了,你家有錢,我家靜和不稀罕,我就算是稀罕,也不想女兒不快樂,窮還有個窮開心呢,你既然連最起碼的,讓她快樂都做不到,你們兩個,也就這樣吧,反正你家裏也不同意,這樣一來,大家都滿意了,你大可以找那個何小姐雙宿雙飛的,之前就算是我家靜和瞎了眼,看錯了你,我這一輩子,就吃虧在男人身上,可不想讓我的女兒,再像我一樣的,被男人傷了心……,還有,分就分得幹脆點,別今天鬧一通,明天鬧一通的,我可保證不了,我總是這樣通情打理的,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敢再欺負靜和,她好欺負,我可不是任誰都能欺負的,還有,我家靜和又不是非得嫁你不可,不是你在這裏攪著,你也知道的,我一開始就相中那個孟家平的,就算不是他,找個安安穩穩的男人,知疼知熱的過一輩子,也好過和你,三天兩頭的打著鬧著好!”曾芳說完,氣咻咻的喝了一口茶,一口氣說完了,這心裏的氣才撒了出來。
沈濃被曾芳這樣一說,心裏這個難受,昨天夜裏,他一夜都不曾睡得好,開始時覺得自己委屈,後來,想著蘇靜和向著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想著兩個人之間,如何走到了這一步,就如曾芳所說,他愛慘了她,要生要死的,可是,卻是他自己的行為,讓她提出分手來,不是家裏那樣大的阻力,而是他,隻要一想到這點,他就覺得無地自容,曾芳說蘇靜和昨天夜裏哭得厲害,他就坐不住了,待到曾芳說到孟家平,他就被錐心一樣,想到蘇靜和與別的男人像曾芳說的那樣白頭偕老,在他來說,更是無法想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