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客廳裏,人們三三兩兩的立著,頭一年,沈濃與蘇靜和結婚的盛況,還映在人們的腦海裏,現在,這裏又舉行了這樣繁華的晚宴,沈健安個子小,站在他人高馬大的兒子身邊,那個得意的,現在,不光兒子讓他得意,最得意的,怕還是兒媳婦蘇靜和,帶著她,與自己生意場上的老朋友,挨個的介紹著,雖然大家都來參加過他兒子的婚禮,但當天忙亂一團,自然是都沒有認真的介紹過。
現在,他得意洋洋的,因為都是這個圈子裏的,對於這個工程,沈家也爭得了一點的項目,兒媳婦又是這樣大工程的總設計師,他當然與有榮焉。
而且,他的建安集團,是以工程建設、建築材料的運營配送及房地產開發為主業的建築公司,除了建築設計,可以說囊括了這一領域的全部了,有了蘇靜和這個兒媳婦,這一塊,能補充上,也是可以預見的,所以,沈健安的得意不是沒有理由的。
沈濃八麵玲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站在哪裏,都似閃閃的發光體,讓人不由自主的關注著。而蘇靜和,則是一個賢內助,相比於婆婆的珠光寶氣,蘇靜和全身隻頸上一條珍珠項鏈,陷在細細的瑣骨間,藍綠色的晚禮服,勝在她的青春年少,溫潤而鎮靜,氣場早就超過了自己的婆婆。
眾人皆交口稱讚,隻有古氏兄弟二人,站在一邊,古華威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而古華辰,眉目深皺,他不善交際,也極少參與這樣的場合,應酬得疲倦,擰著的眉頭,讓再想來與他們說話的,都望而卻步了。
“好可惜,人家已經是羅敷有夫了……”古華威說道。
“你什麼意思?”古華辰側過臉來,鄭重的向著古華威,臉色並不好看。
古華威笑道,用手指指了指遠處的蘇靜和:“難道我有說錯,你喜歡她,不是嗎?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女人,而拒絕了那個何小姐?”
“你猜錯了,我沒有喜歡誰!我的拒絕也和任何人無關,隻是單純的不喜歡何采妍而已!”古華辰說道。
“別的,我可能猜錯,但剛剛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的心了,我想,我絕不會猜錯的,她叫什麼,蘇靜和,對吧,嗬嗬……”古華威說道,雖然笑,但語調卻冷得讓人渾身起寒意。
“你不過是沒膽量來正視自己的感情而已,就算是她結婚了又如何呢,你想得到,也不是沒有可能!”古華威笑道,像毒蛇,陰冷,無情的。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我喜歡誰也與你無關!”古華辰說。
看著弟弟轉身離開,古華威伸手從身邊路過的一個小弟的托盤上拿下一杯酒來,與我無關?嗬嗬,弟弟,你太單純了,沈家與古家,現在是什麼,競爭的對手,生意場上,向來都是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我能年紀輕輕就登上部長的高位,靠得是什麼,不過是身後雄厚的家資,我怎麼會讓我的家族生意,被別人分杯羹呢。一點紅酒,倒到嘴裏,剩得一點紅酒的底,在他的手底,慢慢的在杯中打旋,他望著蘇靜和,望著沈濃,想著離開的陸寶儀,笑意慢慢的浸上他的臉……
第二天,城內的小報上,就出現了沈家的夜宴報道,沈健安允許了幾家當地的媒體人來參加宴會,他們的報道也不盡相同,有側重於寫沈家的豪華的,相片上,都是沈家的別墅外景內況,把它的暴發戶似的豔俗表露無疑;也有側重於出席的人物非富即貴的,有陸寶儀,有古華威兄弟……,也有側重於像是陸寶儀與前夫高調複合的,當然,最多關注的倒是灰姑娘嫁入豪門後的後續生活報道。
鏡頭裏的蘇靜和不是很上相,也許是記者同誌的惡意抓拍,反差大,才能有意外的效果,這是記者這一行業的不二秘決。
蘇靜和站在沈濃身邊的小鳥依人,被他們形容成了其貌不揚,蘇靜和的款款而笑,鎮靜自若,也被他們評為,處事木訥,他們已經忘了之前所大事渲染的蘇靜和的種種手段,而且,他們的鏡頭極刁鑽的,竟抓到了一張,蘇靜和站在前麵,而身後的婆婆,投來的惡毒的眼神的一幕,竟被他們抓到了新入門的媳婦與婆婆不和的話題。
這則標題為:“灰姑娘嫁入豪門後的生活!”的新聞,開始在大眾間流傳,還有拍到了蘇靜和開的車的市場報價,還有她禮服的牌子與價格,總之是沒有一點的隱私權了,全部被公諸於眾,蘇靜和早就知道這些記者的手眼通天,她聽著朱碧給她念著,標題下麵的引子:“外表要雍容華貴,在家要安分守己,社交要秀外慧中,對待長輩要賢良淑德,老公花心要忍氣吞聲。隻有做到這五點,豪門太太的寶座才能安坐到底。文人們不是常說嗎?豪門深深深幾許,牢獄冷宮無不同!”
蘇靜和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在移動鼠標,聽到朱碧念到這裏,不由得笑出了聲:“嗬嗬,說得好像很慘的樣子!”
朱碧比她好不了多少,一手拿著電話,一手舉著破浪鼓逗著自己的兒子,小家夥近四個月了,已經會翻身了,最喜歡新鮮的顏色,沒有吸引物,一會兒就會被別處吸引,朱碧的媽媽與婆婆,都已經走了,就她一個人,天天跟寶寶混在一起,唯一的樂趣,就是和蘇靜和訴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