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良哲來病房陪護時,陸寶儀的精神狀態還有身體的狀態都比前一天要好許多。這天可以吃一些流質食物了,溫良哲端著一碗粥,小心的喂著她吃。
吃過了粥,溫良哲拿著濕巾擦著陸寶儀的嘴角,陸寶儀示意可以了,溫良哲笑著收手,將她額角的碎發捋了下,他說:“天天昨天就吵著要來,我怕你現在的樣子嚇到他,就沒同意,今天你的狀態好了許多,我想,還是讓他過來看看吧,不然,他也是擔心,現在他大了,我們再不能當小孩子似的騙他。”
陸寶儀點點頭,她經過這一事更加看重親情,她也急於想看到兒子,現在想來,自己真傻,竟為了那個人渣就要拋棄生命,她再也不會做那樣的蠢事了。
輸液緩慢的流著,溫良哲坐到床邊,兩個人都感覺到劫後餘生。
陸寶儀突然想起一事,就向著溫良哲說:“靜和和沈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你怎麼這樣說?”溫良哲奇怪的問道。
陸寶儀輕聲道:“昨天靜和來看我,你知道她說了什麼?她要去錦城工作,我覺得很奇怪,她的孩子雖然已經快一歲半,如果不是有什麼事,她怎麼舍得去別的城市。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要三兩個月,你不覺得奇怪嗎?”
溫良哲點點頭:“是,我就覺得這一陣靜和有些消沉,其實他們兩個外人看起來,並不是很般配,沈濃太……怎麼說呢,沈濃是火,靜和是水,沈濃太熱烈,靜和太平靜,兩個人的氣場總不是那麼的搭。”
“是啊,要我看,沈濃處處倒是迎合著靜和的,但靜和昨天提起時,眼睛也是躲避我的,感覺他們之間一定有問題,希望他們自己能解決好,不要像我們這樣,誤會加蹉跎,都被感情傷了……靜和比較欽佩你,你找機會探探她的口風,她能去錦城,於工作當然是好的,但我不想造成她和沈濃更深的隔閡。”陸寶儀說道,說長話,胸口還疼,聲音也小得很,溫良哲見她如此,自然心疼得要死,扶著她躺下,叫她不要再說話,她說的,他都會去留意的,此一時,病房內倒是歲月靜好,兩人之間的積怨都抵消了,溫良哲的心結到此時,才是真的消失不見了,陸寶儀倒覺得自己這一劫還是值得了。
蘇靜和將手頭的工作都交給了肖逸,一心都在為去錦城準備著,她最放心不下的是兒子維維,但過幾天維維就滿一歲半了,她想著提前給兒子斷了奶,帶孩子走是不可能的,她不想搞得大家都緊張,但她確實想靜一靜。
她感覺自己是孤立無援的,她的困攏和誰說,估計誰都會說她沒事找事,身在福中不福的。
連自己的媽媽都會勸她:“你們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哪有過不去的坎,沈濃又是那樣的人物,身邊飛個蝴蝶蜜蜂的也正常,不過,你才是他的正頭夫人,你怕什麼,現在還有兒子,誰還能越過你去,再說了,我看沈濃對你也還是在意的,看他費力討好我的樣子,就知道他有拿你多當回事了,唉,哪個男人不花心呢,過去的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以後,你看緊點,也別太抻著了,女人嗎?還是要有些心計和手腕的,你呀,就是太一本正經的。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你就是放低些身段,又有什麼不好的?”
蘇靜和聽著媽媽的嘮叨,感覺頭都大了,仿佛自己再糾著不放,就是大逆不道一樣,她隻有連連的點頭:“媽,我知道了,不是你說的那回事!”
曾芳就差點戳到她的額頭上了,到底現在有些懼著這個女兒了,不再像小時候,打罵隨意了,她嗔怒女兒:“還有什麼事,看你見沈濃扳著臉的樣子,就知道你一直沒放下以前的事,你那個婆婆也不是好惹的,現在看孫子的麵子,還給你好臉子,你再這樣不待見人家的兒子,看她跟不跟你急……”
蘇靜和被母親念得緊了,就不再分辯,任由曾芳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直到沈濃回來,才停下來,沈濃看見丈母娘在這裏,殷勤得不行,又去逗笑小維維,老的小的,都咯咯的直笑,他才偷看了下蘇靜和的臉,他們分居已經有幾個月了,他實在不知道還要如何,才能讓蘇靜和展顏歡笑,生意上的事,他已經盡力了,上次的事,沈家損失不小,好在根基已深,倒沒有傷了根本,隻要再過半年一載的,還是會重回頂峰的,倒是他與蘇靜和之間,看似和睦,卻實則心與心間隔了一條鴻溝天塹一般,再難回複原來的親密無間。
蘇靜和原也想著給沈濃笑一笑,可是,隻要一想到接下來,自己會做出讓他暴跳如雷的事,她的臉上,再難如從前,隻得能不看他就不看他,更別提眼神的交流了。
時間過得飛快,陸寶儀半個月後就出院了,小維維也馬上一歲半了,離著斷奶的日子越來越近,離著蘇靜和去外地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這一日,蘇靜和的助手向她說,機票已經買好了,再過兩天,就是起飛去錦城的日子,蘇靜和看了看日曆表,想著晚上就同沈濃攤牌。
就在這時,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一邊唱起音樂一邊震動著。
蘇靜和拿起來,倒是一個許久不曾聯係的人,古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