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微微驚訝了一下：“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等有空我把給你的生日禮物補回來吧。”
“不用了，這個世界上，怕是沒多少個人會真心記得我的生日吧。”
沉凱眼裏閃過一絲落寞，雖然很快就掩飾了下去，但還是被蓉捕捉到了。
蓉揚起了笑：“對了，跟你說一句，生日快樂！沉凱。”
如果是令人傷心的事情，那就回避吧。
沉凱開心的笑了起來，他都不記得，上一次聽這四個字，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遠處的大廳燈火通明，裏麵的人都是一副肮髒的嘴臉，假惺惺的為那個原少爺慶生。
而在這裏，隻有這麼一個她，隻需要有這麼一個她，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他都不知道會開心多久。
他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想要放棄那個決定，隻為留在她身邊，聽她的聲音，看她的笑容，那該多好。
可惜，他要守護她的笑容，哪怕粉身碎骨萬劫不複，他都會竭盡全力，不讓她眼裏的笑容散去。
即使回到那個令他厭惡憎恨的地方，他都不能讓她的眼神裏再次充滿陰鬱。
因為，他的生活和世界是灰暗的，直到遇見了她。
她就像藍天一樣，成為了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而他卻隻能仰望，觸之不及。
所以，他要守護住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
“沉凱？沉凱？”蓉用手在他麵前晃著。
結果叫了好半晌，沉凱才側了側頭，問道：“怎麼了？”
“我都叫了你好久了，你發什麼呆呢。”蓉揉了揉泛酸的手腕。
沉凱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
蓉：“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我在想……你覺得藍天，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呢？”也許是喝了點酒壯了膽，沉凱看向蓉。
“藍天？”蓉重複呢喃了一遍，眼神迷離了一下：“我以前就想過，如果天不再藍了，太陽不再升起了，那我們生活，就隻剩下了黑白兩色，那樣我會覺得，生活好像都沒有了意義一樣。”
沉凱：“那在你心裏，有沒有像藍天一樣的人呢？”
“有啊……他對我來說，就像信仰一樣，失去他，我困惑過，迷茫過，還自甘墮落到有過放棄生命的念頭。”
“他告訴過我，就算他的生命結束，也會永遠陪伴在我心裏。”
“後來，我也漸漸想明白了，沒有什麼事物是可以永遠保存的，天和地也許有一天也會麵臨終結，而唯有意念是可以永存的，哪怕一個人死了，他的意念卻不會消失。”
“那些消失的事物，隻要你記在心裏，也就不會真的完全消失了。”
沉凱聽著笑了笑。
最起碼，她說的不是蕭逸宸對麼？
“你呢？”蓉問沉凱。
“我和你差不多，可是，我隻想要守護那個在我心裏像藍天一樣的人，就算變成微風，輕煙，雲彩，也能永遠守護藍天。”
“沒想到你是這麼想的……看來那個人對你很重要。”蓉笑了笑，喝了口啤酒。
此時的她已經有了一絲醉意，完全沒有細想他說的那個人是誰。
“是啊，很重要很重要呢……”沉凱盯著蓉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