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皇帝的親信帶回了宮中,此案將由皇帝親自審查。
晚宴時,三品以上的官員攜帶家眷,一同赴宴,整個大殿中人聲鼎沸,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一排排佳肴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大殿中央鶯歌燕舞更是美妙絕倫。
天子壽辰,與天同慶。
晚宴上,身著盛裝的皇帝和皇後坐在主位,皇子公主貴妃依次排開。
大殿之外,月亮掛在樹梢之上,映著火紅的楓葉,和團團的金菊,別有一番味道。
葉蓁蓁坐在宋知斐的身邊,眼神微微打量著周圍。
太子妃早些年病故,太子之後並無續弦,今天便是協同側妃鄭氏而來。
東青王身邊坐著一個氣質高雅的女子,聽聞是將門之女,身上帶著一股英氣。
“臣女特意從蓬萊島取來了一隻千年雪蓮送給父皇,父皇您可歡喜?”
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
葉蓁蓁看去,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十五六的樣子,巴掌小臉上欠著兩個葡萄似的眼睛,看起來格外靈動活潑。
這就是當今十公主宋語嫣,為皇後所出,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女兒。
可是皇帝一反常態,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隻是有些發呆的看著眼前的歌舞。
“陛下?”皇後輕聲提醒,“嫣兒為了這顆千年雪蓮,著實費了不少力氣。”
皇帝回過神,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嗯,喜歡,嫣兒送東西父王都喜歡。”
今天的皇帝和以往銳智英明的形象有些出入,即便是看著眼前曼妙的歌舞,也總是會微微愣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夫妻這麼多年,皇後當然知道今天的皇帝為何魂不守舍。
她特意讓月嬤嬤打探了今天街上出現的那位女子,確確實實和那個賤人長得一模一樣。
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皇後雍容華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裂痕:梅妃,為什麼你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卻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影響陛下的心?
目光掃到了宋知斐身上,皇後眼中的恨意越發強烈起來。
葉蓁蓁抬頭,剛好撞上了這道目光。
皇後充滿深意地看了葉蓁蓁一眼,嫣紅的唇瓣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斐兒,昨天的事情你不會怪母後吧?”
宋知斐搖頭,“兒臣不敢。”
然而他的臉上卻明明白白寫著:我很生氣,我要氣炸了。
皇後笑。
如果宋知斐表現得一點也不在意,倒是讓人起疑。
如今這樣,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心不在焉的皇帝難得聽到了這段對話,眉毛一挑,饒有興趣地問道,“哦?昨天發生什麼事情?竟然讓老九這麼生氣?”
宋知斐氣鼓鼓地道,“父皇,兒臣沒有生氣。”
皇帝見狀,臉上浮現出笑容,“不說也罷,你我父子二人共飲一杯。”
聞言,宋知斐臉上佯作出受寵若驚的表情,隨後笑著站起身子,高舉著手中的銀質酒杯,“祝父皇壽比天齊,我大周萬世長青。”
皇後心中不是滋味。
往年,陛下的第一杯酒向來都是與太子喝的,今年卻和宋知斐共飲。
難道是今年那個民間女子讓陛下念起了梅妃的好?
皇後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將視線微微偏在了葉蓁蓁臉上。
葉蓁蓁微不可查地點點頭,手心有些顫抖,“一不小心”將手中的酒杯弄翻,全都落在了宋知斐猩紅白鶴的長袍上。
被酒水淋濕過的地方呈現著深深的紅色,一如人的鮮血幹枯之後的深紅。
皇後見到,輕聲嗬斥,“葉氏,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不趕緊帶殿下去換身衣服。”
“是。”
葉蓁蓁扶著宋知斐剛剛走出正殿,人群嘈雜聲中,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陛下恕罪,安平寺回到京城的官道上山上的滾石橫在了道中,臣因此耽誤了些時間。”
葉蓁蓁回頭看去,卻被重重的人影擋住,隻看到了一件青白色錦緞上蜀繡品雁衣角。
人群中好似議論開來,葉蓁蓁隱隱聽到了狀元二字。
……
安華宮內。
一路上葉蓁蓁都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跟著著,便知道皇後對她並不放心。
如今那個人藏在了窗戶下麵,想必正在聽著房間中的對話。
宋知斐也看到了,故意說道,“蓁蓁,今天怎麼這麼熱呀?”
葉蓁蓁回到,“殿下,今晚風可不小,怎麼可能熱啊。”
“好難受啊。”宋知斐說著,還用手扯了扯衣領,臉上紅熱難耐的紅意,“怎麼這麼熱,你快去給本王弄一杯涼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