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溫度逐漸升高,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葉蓁蓁越發覺得宋知斐又看了什麼不正經的三流話本。
她揚起下巴,成功從宋知斐的魔爪中拯救了她的雙下巴。
指尖微涼,宋知斐墨色眸子彎了彎,“本王今天想吃你……做的藕粉丸子。”
葉蓁蓁長舒一口氣,拍了拍心口:“殿下,咱們不帶這麼玩的,說話大喘氣做什麼,你差點嚇死我了……”
“哦?”宋知斐唇邊漾著一絲輕佻笑容,帶著幾分玩味,“不然王妃以為本王說的是吃什麼?”
葉蓁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敢情他倒是在這裏裝上純潔了。
陛下遲遲沒有給他封號,在葉蓁蓁看來,最適合宋知斐的稱號非“汙妖王”莫屬。
得嘞,裝純誰還不會呢?
葉蓁蓁一臉天真無邪,“我還以為殿下您說要吃滿漢全席。”
“滿漢全席是什麼?”
葉蓁蓁秀氣的眉毛挑了挑,“殿下見多識廣,博學多才,怎麼能滿漢全席都不知道?有捉弄人的功夫不如回去好好讀書,人醜就要多讀書。”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本王醜?”
葉蓁蓁聳肩,“誰說的?我可沒說。”
“若是本王醜的話,怎麼本王卻見到某人常常麵對本王的臉發呆呢?或許你不知道,如今本王在京城中已經成為了待嫁閨中女兒們的最佳夫婿人選。”
“……”
葉蓁蓁輸了。
她覺得自己臉皮的厚實程度遠遠沒有眼前這位小王爺厲害。
這麼自戀真的大丈夫嗎?
一路回到了九王府,在王府門口,就看到了白錦和葉良景焦急的站在門口等著。
馬車停穩之後,宋知斐率先下了馬車,二人人立刻圍了過來。
白錦擔憂:“聽說蓁蓁被皇後身邊的容嬤嬤帶走了,她沒有出什麼事情吧?她回來沒有啊?”
“不是容嬤嬤,聽說是月嬤嬤。”葉良景糾正。
白錦白了他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記嬤嬤名字?”
葉良景:“……”
“娘,我沒有事!”
葉蓁蓁從馬車簾子中鑽了出來,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臉上揚起了傻乎乎的笑容。
“傻閨女,這皇宮哪能是說進就進的,這皇室的人向來都是不要臉的死變態,你……”
“娘!”葉蓁蓁微微皺眉,有些尷尬地看著旁邊站立的宋知斐,然後悄悄地湊到白錦耳邊說,“雖然這是事實,但是還是不要在這種公開場合說,這要是被外人聽見就不好了。”
白錦歎了一口氣,“你這個孩子真是不讓人放心,對了,你叔嬸和白玉很早就想來看你了,正好過幾日就是你成親的日子,他們應該能趕得過來。”
“葉白玉要來?”葉蓁蓁對這三個字異常敏感。
她這個人向來小氣記仇,當年葉白鈺將她推下寒潭的事情,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葉蓁蓁冷聲,“她來做什麼?”
“娘知道你不想見他們,如今我看他們已經有了悔改之心,娘覺得這件事情靠譜。”
“我不想見。”
“聽話。”
母女僵持不下之際,宋知斐忽然長臂一伸,拍了拍葉蓁蓁的頭頂,“我覺得嶽母大人說的很有道理,你放心,如果他們再敢像之前那樣對你,本王就把他們扔進護城河裏喂魚。”
葉蓁蓁聞言,原本皺巴巴的臉忽然舒展開來,禁不住笑了起來。
白錦和葉良景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了滿意。
與此同時,姚家。
高山流水的琴聲聲緩緩流淌在多情雅趣的房間。
西廂窗下,精致的香爐散發著嫋嫋白煙。
姚靜思一身杏黃蜀繡長裙,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古琴上翻飛,宛如一幅古典優美的畫卷。
純杏的到來打破了房間中寧靜致遠的氛圍。
“錚——”
純杏開口說了一段話之後,姚靜思指尖不知彈錯了哪一根琴弦,發出了刺耳尖銳的聲音。
琴聲戛然而止。
姚靜思恬靜的麵容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說什麼,陛下竟然輕易饒過了葉蓁蓁?這怎麼可能今天上午的時候皇後不還派月嬤嬤去了九王妃嗎?”
純杏點點頭,“千真萬確,聽說陛下已經有意將她打入天牢,可是後來似乎是盧婕妤說了什麼,陛下龍顏大悅,就沒有繼續責怪葉蓁蓁。”
“怎麼會這樣……葉蓁蓁這個賤人莫非真的有神仙的幫忙,不然為何總是能輕易逃脫我設下的陷阱?”
姚靜思的手狠狠地抓著琴弦,空氣中流淌著雜亂無章的琴音。
“一不做二不休。”姚靜思神色漸漸變得猙獰,她抬眼看向了純杏,眼尾露著一絲猩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