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是誰？
葉蓁蓁眼中泛著疑惑。
可是包括方媽媽在內的所有嬌無力的老人聽聞夢兒這個名字之後，臉上的表情皆是一變。
方媽媽麵目猙獰，雙手雙腳被人拽著，就像是困在牢籠中的猛獸惡狠狠的撲向人類一樣，她大聲嘶吼，“是你，是你為了那個小賤人害死我的嬌嬌的？”
紅蕭臉上笑著，不再言語。
雙手捏著蘭花指，眼神迷離似乎看著縹緲遠方。
她如同瘋魔了一般，在原地揮動著水袖，唱道，“宵同夢，曉同妝，鏡裏花容並蒂芳，深閨步步相隨唱。”
悠遠的唱腔打破了沉靜，如泣如慕的餘音在空中回響。
“紅蕭！”
柳意大吼一聲，已然雙眸濕潤。
她將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大聲嗬斥著：“你昨天晚上一步都沒有踏出這嬌無力，怎麼會是殺人凶手？你說什麼胡話呢！”
紅蕭笑得燦爛，“阿姊！我終於幫夢兒報仇了！你不替我高興嗎？”
即便紅蕭親口承認是自己殺死的嬌娘，可是嬌娘的死，成為了一個迷案。
……
官府的人來查了，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是的，一點線索也沒有。
當初傳話的圓臉丫鬟和油膩男人以及當初圍堵她的那些小廝，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對，更確切的說，他們就好像是從未來過人世一般，就連他們平時的生活蹤跡也被抹平了。
在所有人的證詞中，都說葉蓁蓁離開了朱家。
葉蓁蓁看向望秋的方向，隻覺得後脊一涼，陰森環繞著她。
望秋處理事情老道利落，沒想到心思也是如此縝密。
朱家在連港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戶，竟然在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被望秋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能力著實讓人覺得可怕。
若是將來，等她對於宋知斐沒有利用價值之後，他會不會也讓望秋或是比望秋還有厲害的人如法炮製，用這般手段無聲無息地將她一切生活過的痕跡全部抹平……
越深想，越覺得可怕。
葉蓁蓁像是墜入了無底深淵，覺得呼吸不上來氣。
……
柳意拚了命要保護紅蕭，揚言若是無憑無據抓了她妹妹，她定然要進京告禦狀！
方媽媽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很多歲，發髻上的白發遮也遮不住。
而紅蕭也像是瘋了一樣，臉上隻知道笑著。
當日夜晚，葉蓁蓁將柳意和如霜拉近了自己的房間。
她問，“夢兒到底是誰？”
柳意歎口氣，“夢兒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一個花娘……方媽媽當時讓她和紅蕭排練一出戲。那些貧苦書生和貴小姐的戲碼早已經被人看膩了，這那些大老爺們尖新怪奇，喜新尚異，於是方媽媽就請人寫了一紙戲文。夢兒扮演的是那女扮男裝的小姐，配對的人正是紅蕭。從那以後紅蕭就像是陷進去了一樣，人戲不分。”
葉蓁蓁聽出了柳意的言外之意，有些吃驚地瞪圓眼睛。
女子相戀的事情她聞所未聞，更沒有想到紅蕭竟然喜歡的是夢兒。
柳意繼續說道，“夢兒和紅蕭演了那戲後，聲名大噪。之前一直捧嬌娘的客人對夢兒動了念頭，所以嬌娘設計了這麼一出陰謀。夢兒從房間抬出來的那天，和今早嬌娘的慘狀一模一樣。紅蕭從此性格大變，捧她的客人就都去了其他的溫柔鄉。”
葉蓁蓁問，“可是……紅蕭為什麼說是她殺的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