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恐怖的屍首明晃晃擺在地上,在夜晚裏看著尤其嚇人。
不少膽子小的女眷嚇得捂捂上眼睛。
吳夫人捶胸頓足,“錦兒她向來膽子小,做事也是小心謹慎,從來不會貪玩。可就是這麼一個性格穩當的姑娘,如今卻溺死在了池子裏?難道九王妃您覺得這是一場意外嗎?”
葉蓁蓁頗有悠閑地喝了一口茶,“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你們口中這位錦兒姑娘性情如何,我無從得知,你們也不必同我說這些事情。”
“你!簡直囂張得無法無天!”吳夫人指著葉蓁蓁,“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王妃,你也別想殺了我吳家女眷後逍遙法外!”
“吳夫人說得這麼真,像是親眼看到了本王妃殺人一樣?”
葉蓁蓁輕笑地起身,抬腳走到了那具屍體的麵前。
隻見到那錦兒的脖子上麵有著明顯的淤青,顯然是被人用手緊緊捏住喉嚨後 活生生掐死的。
這時,驗屍的仵作道:“回皇後娘娘,這位小姐死於窒息,喉嚨處有明顯的手指印,但是腹部還是灌進了一定的河水。顯然是有人想要活活掐死他,但是旁邊卻有人來了,凶手皇之下就將人推下了水中。”
“沒錯!”
一個怯怯的女聲在吵鬧如同一鍋亂粥的氣氛中顯得格外明顯。
是王海棠。
王海棠道,“剛才我去找錦兒的時候,九王妃就在旁邊!當時九王妃神色慌慌張張的,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原來那個時候錦兒就慘遭毒手了。如果我早發現,我一定能救回錦兒的!都是我不好……”
海棠哭得傷心,感染了在場的人。
葉蓁蓁蹲下身子,細細打量了屍體耳朵後麵之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她站起身,雲淡風輕,“這件事情任憑你們怎麼猜測,可是你們都沒有證據,不是嗎?難不成還想強行叫人扣下本王妃不成,難道這就是你們北涼國待客之道?”
吳夫人高聲叫喊,“我們錦兒的屍體就是證據,海棠是人證,這脖子上的手印和你的手指頭剛好吻合,這就是物證!人證物證俱在,九王妃你還有什麼要提來的?”
“很好。”葉蓁蓁不怒反笑,“單憑這兩點就能扣人的話,本妃也可以幫在座諸位找到殺人凶手。”
“你說什麼!”
葉蓁蓁側眸,看向了身後的蕊兒。
蕊兒點點頭,“啟稟皇後娘娘、公主殿下,剛才奴婢和王妃一起回來的,我們路上的確是看到了吳小姐。後來,我們王妃先回來了,帕子卻是不見了。奴婢折身去找,不成想在蓮花池邊上,見到王小姐和吳小姐熱切地聊著什麼。”
“你胡說什麼!”
王海棠試圖打斷,但是沒有成功。
蕊兒接著說道,“就在吳小姐沒有防備的時候,隻見王海棠王小姐突然握住了對方的脖子!吳小姐想方設法求救,奴婢本來想去幫忙的,可是這畢竟不是周國的皇宮,加上奴婢膽子天生小,於是奴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吳小姐被勒死。但是,人心總歸是肉長的——奴婢還是不忍心,故意在草叢中發出了巨響,讓王小姐誤以為有人來了。王海棠小姐嚇壞了,立刻將吳錦兒小姐扔到了水裏。”
王海棠不顧形象地嘶吼,“你,你淨是胡說的!”
葉蓁蓁道,“比對錦兒脖子上的手印不就得了?”
王海棠的手指骨很小,正好也比對上了錦兒脖子上的手印。
葉蓁蓁玩味一笑,“本妃身邊的侍女是人證,這脖子上的吻合的手印是物證。人證和物證俱在,王小姐你可是想抵賴?”
王夫人站出來,護犢子地說道:“那丫鬟是你的人,自然是幫著你說話,不能相信!”
葉蓁蓁道,“可是錦兒姑娘和海棠姑娘也向來要好?怎麼不見她剛才作證的時候,王夫人你跳出來呢?”
王夫人回道,“錦兒和我們海棠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之前根本不認識!”
葉蓁蓁挑眉,道:“哦?本妃瞧著她們倒是熱絡,想必是一見如故。見到吳錦兒的屍體時,海棠小姐可是哭得比吳夫人都傷心幾分呢?還有,之前在宴席上她們二人還聚在一起說貼己話,大家夥不會一起眼瞎假裝看不到吧?”
“你這是汙蔑!你這就是汙蔑,汙蔑!”王海棠開始變得語無倫次,神情十分的驚恐,“就是你害死了錦兒,你為什麼要說謊!”
其實,葉蓁蓁本來是想隨便揪出一個人混淆視聽,反轉一下劇情,以便洗清自己的清白。
沒想到如今看到了王海棠竟然如此慌張失措。
這讓葉蓁蓁對王海棠心中不免有了一些猜忌。
葉蓁蓁垂眸深深的想著。
凶手殺人,必然是這個人的死對殺人凶手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