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觀看表演的時候,葉蓁蓁的目光卻時不時的看向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白錦身上。
這三年她的一點音訊都沒能傳給白錦,也不知道爹和娘心中該是怎麼樣的牽掛她。
自從自己也有了孩子之後,就越發的了解當父母的心情。
她也相信,如果不是因為追查好友亡故的事情,爹和娘不會得心將她一個人扔在叔父家中。
就在葉蓁蓁沉思的時候,忽然在身後響起了一道男子的聲音。
“古人雲知難而退。台下坐著的可都是五國之內名聲赫赫的學院夫子,你們若是表演出醜不要緊,可不要連累了我們君山書院的名聲!”
葉蓁蓁回頭,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青色院服的男子,皮膚略黑,一雙小眯縫眼長在了一張平凡不能再平凡的方臉上,薄唇尖鼻頭,一副刻薄長相。
加上他的身材大概是五頭身,整體上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陸青兒站起來,不滿的回擊,“孫榮,我們怎麼樣用不著你來評斷!我們書院有你這樣的卑鄙小人,才是真正的壞了名聲!”
葉蓁蓁心中了然,原來此人就是孫榮。
孫榮麵露譏笑,“姑娘家家的行事潑辣,一點都不溫婉賢淑,隻怕將來會小姑獨處一輩子,成為一個老尼姑。”
“我嫁不嫁人關你什麼事情!”陸青兒臉一紅,姑娘家家的被說到這種事情,麵子上總是過不去的。
周曉暢看不過眼,幫陸青兒說道:“孫榮,虧得你還是青雲堂的弟子,竟然能說出這種有辱學院的話!”
“管你這個瘸子什麼事情?難不成你們倆有事?”孫榮眼中閃過一絲嘲笑,“你們驗真堂還真是廣羅天下奇怪之人,瘸子老尼應有盡有,若我是白錦夫人一定把你們這些奇怪的人通通趕出君山書院!”
周曉暢氣的就要站起身,被葉蓁蓁眼疾手快按了回去。
葉蓁蓁心中暗道:現在孫榮已經得意忘形,正是一個追查真相的好機會。
她故意站出來,“孫同窗,此言差矣!周曉暢他不過是打水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過幾日就能好了。”
“崴了腳?”孫榮朝天一笑,“傷了筋脈,沒有一年半載的是好不了的。即便是好了,在這期間若是沒有休養好,隻怕以後都會是一個一瘸一拐的坡子!”
“傷了筋脈?”葉蓁蓁眼睛一眯,“孫同窗,怎知周曉暢是傷了筋脈?”
“我……”孫榮能言善辯的嘴忽然開始變得打結。
察覺到這一幕的周曉暢眼睛立了起來,指著孫榮大吼:“果然是你,是你害的我!”
孫榮眼神一慌,但很快又恢複了鎮靜,臉上露出了“你奈我何”的表情,欠打至極!
“就算是我傷了你,可你又有什麼證據?就算你告到院夫長那裏,沒有證據也不能定我的罪!”
此時孫榮說話的神態加上他說出口的話,那副潑皮無賴的樣子全然不像君山書院這種一等一的學府出來的優秀弟子。
大家恨得牙根癢癢,卻不能反駁孫榮的話。
就算他們知道周曉暢的腿是孫榮傷的,但是隻要孫榮不承認,他們根本毫無辦法。
這個時候,錢夫子嚴厲說道:“這麼說來,周曉暢的腿果然是你傷的!”
孫榮先是環顧四周,看到附近除了驗真堂的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之後,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孫榮一點也不懼怕錢夫子,洋洋自得的說道,“是我,是我用石子敲打了他的筋脈,讓他腿後的筋移跑到了小腿前麵,一般的郎中根本醫治不好,但是我不介意幫他治好。”
陸青兒冷笑,“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孫榮走到周曉暢身前,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態,“隻要周曉暢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並叫我一聲爺爺,我立刻就能將他的筋骨正過來。”
孫榮對周曉暢一向是恨得咬牙切齒,因為他仰慕的女同窗正是周曉暢的未過門的妻子,所以一直處心積慮想讓周曉暢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錢夫子聽到這句話氣得嘴唇直哆嗦,拉過蘇夫子大聲理論。
然而蘇夫子聽到這番話,反而拍了拍孫榮的肩膀,“這件事情為師會處理,你安心學習就好。”
孫榮小眼睛彎彎,和剛才那副乖張的模樣完全不同,謙遜有禮的點頭,“都是弟子不好,不知何時竟然惹上了這群人的栽贓陷害,麻煩蘇夫子了。”
瞧著眼前師徒和睦的場景,隻讓人覺得心中惡心。
然而,葉蓁蓁卻笑眼彎彎,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
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個節目,周曉暢匆匆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一路小跑跑到了舞台上。
留在原地的錢夫子驚愕的說道,“曉暢,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