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艸!
羅蘭爆粗口,鬼知道這玩意兒竟然還會幻術?
先前那一刀斬的不過是個幻影,是空氣,簡單的說,就是他斬了個寂寞。
心裏的寒意汩汩直流,就好似泡在了大冬天的冰水裏。羅蘭麵色發白,連握刀的手都開始哆嗦起來。
這一刻,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先前看見的那一幕——黑黢黢的、空無一物的蟻人腦袋。
咽了咽口水,羅蘭強壓下懼然,他試著感知,果然在腦後感覺到了些許不同。
冰涼涼,同時又有些……溫熱?
冰涼的感觸他不算陌生,就是是那種天然的石頭觸感,但溫熱,怎麼這麼像是舌頭?
麵具是活的?
而且在舔我?!
一瞬間,心頭的寒意更甚。
羅蘭強迫自己冷靜,同時盡可能想著能做些什麼。
反愈之刃?不行。
總不可能一刀削掉腦袋然後再捅自己吧?先不說削了腦袋後還能不能把刀插進體內,那張麵具可是活的,哪怕他真能恢複,也躲不開第二次附體!
怎麼辦?
麵臨死亡的羅蘭有些緊張,但出乎他意料的,自己心中有對麵具的恐懼,有對生命的渴望,也有對沒能集齊七枚葫蘆湊個全套的失落。
唯獨沒有對瀕死的慌張……
大概是習慣了?
羅蘭突然感覺自己心態還不錯,就是腦袋後麵黏糊糊的麵具著實有些犯惡心。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的他隻好蹲坐在地,後麵一時半會兒感覺舔得興起,真不知道他後腦勺有啥好品味的。
仿佛是為了回應羅蘭的期待,羅蘭猛地感覺後腦勺被敲了下,然後傳來一陣酥麻,同時意識開始模糊,曾經在海上見過的幻覺也再一次出現。
靠,不會真被開顱了吧?!
情急之下,羅蘭也不顧了,直接伸手向後,一把抓住了麵具。
扯不掉,而且一用力就疼,好似和他腦袋長在一起般。
試了幾次,他長歎一聲,這時,已經快不靈光的腦袋裏閃出一絲念頭:
話說,物品欄能把它收起來麼?
一開始沒想到,是因為這東西看起來是個活物,而羅蘭之前實驗過,物品欄裏是無法裝入活物的,至少是不能將外界的活物裝入,至於寶箱開出來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想到這裏,死馬當活馬醫的羅蘭點開麵板,同時心頭一動,默念了聲收取。
下一刻,腦後頓時清爽起來。
實實在在的清爽,三個拇指大小的洞裸露在外,裏麵的腦漿清晰可見,能不清爽麼!
雖然成功取下了麵具,但他神誌依然不太清醒。
好在最終還是記起了自己似乎還有一把能救命的長刀。
取出,插入。
啊~
當場複活!
借著反愈之刃的效果,羅蘭腦後的傷勢被恢複,這時他才發現,周圍的觸手不知何時已經盡數幹枯,宛若枯癟樹皮。
而那頭魔象基古斯,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算了,不去管它,雖然自己確實救了對方,也將島上的大患祛除,但歸根到底兩者其實還是應該算作敵人,隻是當時的主要矛盾不在他們之間而已。
不過羅蘭此時對於這頭中位魔獸已經不算太過畏懼。
一方麵是手裏有個大殺器,可惜敵我不分,但好歹有著威懾力。另一方麵則是在他治好了對方全部傷勢後,基古斯依然承受著麵具的主要火力,現在估計正貓在山上舔著傷口,遠談不上全盛。
等到它恢複,羅蘭還在不在島上都是個問題。
沒錯,他現在已經有了離意。
說起來這座島嶼物產不少,但因為有基古斯鎮壓八方,搜刮了所有富含魔力的寶物,比如魔植之類,使得島上並沒有很多魔力充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