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發現,剛剛,一隻小小的白蝶在藥碗上撲棱兩下翅膀。去
“黑彥,怎麼了。”
隻見黑彥的視線一直停在那個碗中。裏麵的藥原封未動的在裏麵。
“怎麼沒喝?”黑彥把藥端起來,平穩的端向白錫“喝一點吧,總是好的。”
“苦。”白錫的臉上有一絲猶豫“不要。”
“乖。”有力的大手把白錫扶了起來。
“兄長!兄長!放開!”白錫蒼白的臉不知為何有一點綠。
“既然這樣就沒有辦法了,做好覺悟了嗎白錫!”
“哥!唔!”
白錫一個勁的掙紮,卻毫無任何作用。
隻見得黑彥一隻手按住白錫的後腦勺,一隻手端著碗就往白錫嘴裏灌一碗下去,灑了一半,喝了一半。
就這樣在一陣咕咚咕咚的咽水聲後白皙的臉色好了很多。
“甜的?”白錫抹了抹嘴角“下次再給我灌藥,你試試?!”
“你要是乖乖喝藥,何苦這樣。”黑彥將空碗放到一邊“從小就這樣,喝個藥,像渡劫一樣。”
“所以我才最討厭喝藥,尤其是你在旁邊的時候。”白錫重新躺下仰頭看天。
“兄長,這不是病,喝藥沒有用的。”
“我知道。”
同胎同日不同人,兩人同胎同日,卻黑白兩立一個性格喜動,一個內斂溫和。
作為兄長黑彥意外的內斂,很早就有了小大人的模樣,而白錫則是很好動的,一天到晚動彈不停。
“成為武士,做可以保護弟弟妹妹的人。”
“成為武士,請哥哥把後背交給我吧!”
彼時的兄弟二人還是小孩子,彼時的鳩離還是不會把話說全的孩童。
後來的那一天的到來,一切都變了。
千本鳩離‘死去’。
後來兄弟二人都沒有資格成為心中所想的樣子了。
白錫漸漸不再活蹦亂跳,整天整夜待在房間裏,性格變的極其內斂,溫和冰冷。
不再歡笑著對黑彥喊‘哥哥’。
黑彥放下了手裏的弓箭,每每經過白溪的房間,聽到他輕輕的咳嗽聲,歎息了幾聲,又去背那些艱澀的言咒,性情漸漸對外表現得豪爽不羈。
可是卻再也沒有人在他身後,手裏拿著一把小木刀,笑著道“哥哥的背後有我來守護。”
而他也再也沒叫過他弟弟。
“弟……白錫好好躺著,就算是詛咒,兄長我也會給你掰回來!”
“好……”頭好昏“黑彥,不用管我了。”
“困了?睡吧。”黑彥伸手又把藥碗端起,起身離開。
白錫是踩著黑彥的腳步聲睡著的,絲毫沒有意識到對方並沒有離開,隻是站在外麵。
一隻小小的不迭布蝶著巨大的翅膀,在白錫的頭上轉了幾圈兒,離開。
“白錫他……怎麼樣了?”黑彥輕輕撫摸著停在自己肩頭的布蝶。
“你弟弟自己也說了,要是醫不好他的。”酒官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無端帶著一種無奈“這不是病。”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黑彥。”
“是啊……”
是啊,他早就知道。
小時候健康的像猴子一樣的弟弟,突然‘生病’,不能做太大量的運動,不能太大聲的說話,不能裏裏外外的跑來跑去。如果僅僅是身體的變弱,還可以,可一旦接近本家和家主,就會複發。
詛咒,對他們的詛咒。
“不知道內容的詛咒,我也解不了。”布蝶顫抖了幾下翅膀,不知為何僵住了。
嘭的一聲,在雨中消失。
安靜的院落,隻剩下黑彥和雨水敲擊物體表麵的聲音,隻是不知道這雨水能否敲入人心,哪怕隻有一個人也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