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的硯台徑直砸在太監的腦袋上,烏黑的墨汁摻雜著滾燙的鮮血,汩汩流下,那太監登時就暈了過去。
正在敷衍那些女眷的夙傾畫,側目看著蕭承徹,滿臉的癲狂,心裏了然,招呼下人,道:“快把王爺帶下去休息,幸虧打到的隻是個狗奴才。”
夙傾畫平時性子孤高,不善與人交際,但是不會和人好好相處,倒會拐彎抹角的罵人。
打的是狗奴才沒錯,可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得罪了,您也知道王爺心智有缺。還請不要和一個傻子計較。”夙傾畫說話還算是得體,見麵禮數倒也齊全,卻是尋不出什麼錯處。
蕭齊騫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嫁給我那癡傻的皇弟,苦了你了,誒~本宮今天來主要是來送賀禮的,另外本宮還有一事相求。”
蕭齊騫說,自己有心疾,總是夜不能寐,希望有時間,夙傾畫能去東宮,為自己看病。
而這邊的尉常和聽到邀請夙傾畫去東宮,替自己醫治心疾的時候悄悄退了出去,尋了正在嗑瓜子的蕭承徹。
“本王怎麼不知道他有病?還心疾……”
“王爺,說句您不愛聽的話,屬下還是覺得王妃有問題。”尉常和麵對無比心寬的蕭承徹,斟酌再三。
“有什麼問題?”蕭承徹笑嗬嗬的吐出一串瓜子皮,挑眉問尉常和。
“剛才說自己有心疾,邀請娘娘去東宮為他診脈?”
“恩,夙傾畫怎麼說?”
“娘娘她同意了。”
而叫夙傾畫去東宮的事情,一直到入夜之後,夙傾畫都隻字未提。
蕭承徹真的不願意去懷疑什麼,畢竟是一同經曆過生死的人,如果夙傾畫真的是蕭齊騫的人,明明有那麼多機會致自己於死地,卻沒有動手。
甚至很多次,蕭承徹都是承蒙夙傾畫出手相救,才活到現在,不管是上次的王府遇刺,還是在去詢州路上的秘密暗殺。
夙傾畫完全可以坐視不理,為什麼要豁出性命去救自己呢,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夙傾畫隻字不提,也許是忘了也說不準。
若不是,那為什麼夙傾畫見到蕭齊騫之後,第一反應是把自己帶下去?
翌日。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夙傾畫從詢州回來之後,又瘦了不少,原本穿著合身的衣服,此時穿在身上鬆鬆垮垮,袖袍寬大,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蕭承徹大搖大擺的在逍遙王府的大門口抬了一張桌子,放了一把躺椅,專程等著夙傾畫。
假裝看書似的依在躺椅上,連手裏的書拿倒了都沒有發覺,隻是盯著清心殿的方向。
直到那一抹白色的倩影出現在蕭承徹視線裏,蕭承徹的才佯裝專心的看書等著夙傾畫前來的搭話。
蕭承徹低下頭,營造出一種自己在專心看書氣氛。
夙傾畫不緊不慢,不慌不忙,一步步靠近蕭承徹,走進門口上下打量了蕭承徹一遍,然後麵不改色的抬腿走出逍遙王府的大門。
“等等。”蕭承徹終於淡定不了率先開口。
“幹嘛?”夙傾畫回眸看著蕭承徹,一點都沒有自己正在做虧心事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