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傾畫走了,她走了。
一連三日,蕭承徹閉門不出,就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整天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不肯出去,下令所有人都不許打擾。
尉常和終於還是放心不下蕭承徹,沒辦法做到袖手旁觀,看著蕭承徹日益消沉下去,進清心殿看看蕭承徹。
此時的清心殿,哪有夙傾畫走時半分的整潔。
整個房間裏,說是一片狼藉也不為過,桌案被踹翻在地,豆大的墨點子灑了一地,那白皙的宣紙也皺成了一團,扔在角落裏,毛筆散了一地,筆杆折斷。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酒壇子,偌大的房間裏都彌漫著酒味,蕭承徹自己也是酒味衝天,麵色酡紅,邪眸半眯,盯著尉常和。
尉常和披荊斬棘,踢翻了幾個酒壇子,來到了蕭承徹的身邊,嗅到蕭承徹身上散發出的刺鼻的酒氣。
蕭承徹的手中還扣著一個酒壇子,地上還灑了些許的酒,一片酒漬,衣裳也沒能幸免於禍,胸前一大片衣衫也沾了酒,這下這整個房間可都是飲足了酒。
且不說蕭承徹平時沾不沾酒,沾酒又會喝到什麼地步,就隻說今日,尉常和怎麼也沒見過蕭承徹這番爛醉如泥樣子。
幸而蕭承徹隻是自己躲在屋子裏,稱病不外出,這周圍盯著王府的無數眼睛也能勉強糊弄過去,要不然蕭承徹這副酒鬼模樣,定然能叫人抓住把柄,好生的說道一番。
“還喝,差不多得了。”尉常和小心翼翼的扶起因酩酊大醉而倒地的蕭承徹,誰知一點小動靜就驚醒了蕭承徹,蕭承徹睜眼看是尉常和,一驚,忙回身抓住尉常和的袖子,眼裏寫滿了期待:“可是傾畫有下落了?!”
尉常和皺著眉頭,並不忍心說出實情,可是不說蕭承徹又怎麼能甘心。
“還沒,不過王爺放心,咱王府的暗衛十之八九都派出去尋娘娘了,用不了多久,娘娘肯……”
“派出去十之八九?那剩下的十之一二呢?白吃飯的?全都給我派出去找人啊!”蕭承徹抬手一揮,險些站不住腳,歪歪扭扭的就要倒在地上,嚇得尉常和抽手摟住蕭承徹的肩。
從一開始,尉常和就知道,蕭承徹對這個夙傾畫是動了心的,如今夙傾畫離家出走,蕭承徹這副樣子,雖叫他吃驚,可也覺得是正常。
尉常和也算是從小到大,一直跟在蕭承徹身邊的了,哪有一個人能叫蕭承徹這樣上心過?
尉常和看蕭承徹這個樣子,也十分無奈。
“我的王爺,我的親祖宗,我把他們都派出去行不行,一個都不閑著好了吧,你放心了吧,用不了幾日就能尋到娘娘的。王爺你好好的行不行?娘娘回來,看到你把她的清心殿弄成這個樣子,肯定不會給您好臉色看的。”
聽了這話,歪歪斜斜的蕭承徹才單手托著頭,勉強撐著身子坐起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尉常和那動來動去的腦袋:“那……尉常和,傾畫的下落,就……”
“娘娘的下落,您隻管放心,我定能給你找到,到時候一定把一根毫毛都不丟的娘娘送到你眼前。”尉常和左右哄著,好不容才讓蕭承徹才勉強安生的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