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離去(2 / 2)

“你已是我的女人,我就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何況,如果不是你們一家,我也許就死在了雅江裏!”他吸了一口煙,撫著我的發絲說。

我沉默的睡在他的懷中!

離別,永遠都是撕心裂肺!

一個龐然大物就那樣停在我們族裏的一大片空田裏!我知道這個龐然大物,阿媽曾經告訴過我,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很大很大的物體,像一大隻鳥兒一般,可以載著人在天上飛翔!阿媽說,那叫飛機!

我知道我就要走了!

我轉身,看著這個養育我長大的土地,心中的痛苦讓我差點無法呼吸!手中是我一大清早在雅江裝的一大瓶江水,用著父親收藏的青花瓷裝著!我要帶走它!

新任的族長是我們族中一個和阿爸年紀相當的伯父!此時他帶著一眾族人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我走上前,喚了一聲“阿伯”。

他應了一聲,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

“蘭兮,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阿伯和大家都很舍不得你,但是如果離開這裏能讓你開心,阿伯不會阻攔你!有幾句話,阿伯還是要叮囑你!”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齊莫風!

“此人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人物,蘭兮,你阿媽臨終前叮囑過我們,如果你要和齊先生離開,他希望我們放你走。我也不知道這對你是好是壞!總之阿伯告訴你,外麵的世界總是和我們這裏不同,我們已經和外麵的世界脫節了!所以你出去之後,一定要處處留神,一步一步的好好走!踏踏實實的,穩穩當當的!知道嗎?”他的話有些語無倫次,卻句句真實!我隻是淚眼模糊地看著他,還有他身後的族人們!

忽然他身後有人將一個包裹遞給他,他遞給我,“蘭兮,你是我們族長的女兒,族長這一輩子都是在為我們族裏操勞,而你作為他這輩子唯一的血脈,阿伯們是絕對不會讓他的女兒就這樣淒淒楚楚的和別人離開!阿伯知道你中意齊先生,現在他也要帶你走了!這也相當於是嫁給他了!既然是嫁給他,阿伯就要將你嫁得風風光光的!”說完,他將手中的包裹遞給我!那是,族中祖傳的幾件古董和一身鮮紅的嫁衣!

他身後的男人們站成一排,手中拿著嗩呐,在阿伯的一聲吆喝下,齊齊的吹起了嫁新娘的曲調來!

混混的黃沙,朦朧的霧色,帶著著渾厚的嗩呐聲,在我眼前,在我心中,蕩滌起人生中最沉最沉的悲愴!

我沉默著聽他們吹完,沉默著看著阿伯走到齊莫風的身邊,沉默著聽他對齊莫風說:“他是我們族的女兒,我現在代表族人將她托付給你了!齊先生,請你無論如何善待她!拜托了!”我看見阿伯直直的身體向齊莫風彎下去,誠懇的鞠了一躬!帶著最真最真的請求!

我的淚水再一次決堤!待阿伯走過來,我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向他,也向所有的族人,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再向著父母的方向磕了一個頭,最後是雅江,我所有的精神寄托,我的夢!最後行了一次大禮!起身,我毫不猶豫地轉身,牽起齊莫風的手,隨他走上了飛機!

別了!阿爸阿媽,女兒不孝,此生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別了族人們,我是一個懦弱而又失敗的女人!所以我選擇逃避!別了雅江,我曾經的夢,請你一定記得,曾經有個女孩,坐在江邊,幻想過一個又一個少女如情詩般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