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老一少兩個人,開了一家當鋪,一年前那個瘸腿的老人走了之後,這裏就隻剩下了一個叫白舒的年輕人。
這家當鋪是柳石鎮最古老的當鋪,也是唯一一家當鋪,名字很敞亮叫八方當鋪。
白舒自記事起,就同一個瘸腿老人一起生活,他如今已經20歲,卻並不知道老人叫什麼名字,隻知道他的外號叫老錢。他曾問過老錢,他為什麼姓白,可老錢是用手裏那根棍子回答的他。
老錢名字裏帶錢,也是真的有錢,他說這家當鋪是祖上傳下來,他要白舒好好保留下去。
前幾年,有幾個考古的工作者來到這個江南小鎮,願出一百萬帶走這院裏的磨盤,被老錢拿著拐杖趕走了,就為這件事,白舒氣的三天沒和他說話,畢竟誰也不嫌錢多。
不過這老錢一走,白舒倒覺得缺了些什麼,他在旁人眼裏嘻嘻哈哈,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在夜裏跪在老錢的靈前哭的稀裏嘩啦的時候。
畢竟,他這一生就隻有這一個親人。
大學沒考上,他就剩下了這個鋪子,他唯一的親人也去世了,他現在真的不清楚該怎麼辦。
直到,一個渾身蒙的嚴嚴實實的人來到了這裏。
他抬頭瞅了一眼,這個人讓他十分不舒服。
“夥計,鋪子還幹不幹?”那聲音沙啞像是刀鋒一般。
“當然幹,當就要死當,我估計在這裏待不了多久了。”白舒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那正好。”那人忽然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嗯?”白舒一愣。
“你先掌掌眼。”那人從懷裏掏出一塊纏起來的黑布,他一層一層的揭開,最後露出了一把古舊的鑰匙。
白舒右手不露痕跡的一抖,隨即笑道:“你這是來消遣我,這個鑰匙頂多也就是幾十年的物件,可以說一文不值。”
“夥計,別和我打馬虎眼,大總管交代的事情,我得辦完。”
那人右手的袖子裏悄悄露出一截黑漆漆的槍管。
白舒一瞧,再想打啞謎是不可能了,他不怒反笑,“東北大總管張千倌派人來找我這個毛頭小子,我實在不知道是什麼事?”
“那你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收,當然收。”
白舒笑著向後走去,從櫃子裏摸出一把樣式一樣的鑰匙。
“果然在你這裏。”
白舒搖頭道:“我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找,沒想到這麼快。”
“你身為大菩薩的後人,理應挑起這個擔子。”那人依然是不急不慢,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泥人總管一菩薩,鐵匠書生彼岸花,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瘸腿的老錢居然是當年赫赫有名的大菩薩。”
“可事實就是這樣,這把鑰匙我留下,三天後火車站見。”
說完,那人轉身離去。
白舒拿起兩把鑰匙看了一眼,順手丟在了後麵的櫃子裏,他對鑰匙沒興趣,隻是想幫老錢完成遺願。
當年,有一批發死人財的摸金校尉,活躍在南北方。道上的人把摸金校尉裏本事最高的六個人編了一句順口溜,就叫泥人總管一菩薩,鐵匠書生彼岸花。
他們心狠手辣,殺人奪寶的事情常有發生,後來六人裏本事最大的泥人找到了一個大墓,他找到了其他素不相識的五個人,本想發一筆橫財,卻在一夜之間死的死傷的傷,六個人裏逃出來了三個,老錢還斷了一條腿,從此這三個人再沒了聲息。
而葬地則成了摸金校尉幾十年來都沒有踏足的禁地。
直到近幾年,大總管張千倌靠著一生的積蓄,在東北做起了亦正亦邪的買賣,也算是一方巨梟。
而老錢在一年前去世了,臨死前告訴了白舒這把鑰匙的秘密。
“老錢啊老錢,你自己都沒把握的地方,讓我去不是送死嗎?”
鑰匙一共有四把,其中三把白舒知道下落,另外一把在那夜以後就沒了一點消息。
白舒把當鋪的大門關上,躺在床上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這四把鑰匙關乎著一個驚天的秘密,傳說誰能得到這秘密背後的東西,便是擁有了滔天的財富。
想了許久,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一個他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想撥打的號碼。
“喂,是唐先生麼?”
“是我。”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第四把葬地的鑰匙在哪裏?”
“一百萬。”那人直接說出了這個數字。
“嘶……”白舒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先生,咱們可合作過不止一次了。”
“好!成交!”
“三天之內,我會打電話給你。”
“兩天!”
那邊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開口道:“白先生,這次的任務我不敢保證,能不能完成,所以等我有消息你再彙款不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