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肺都快被灰袍長老氣炸了,這年輕人一看就是前途無量的樣子。隻是年輕沒有強大的後台,名聲還不顯而已。
褐發老者還沒為自己的兩個兒子,能認識這年輕人感到高興,就被那灰袍長老拆台了。但為了保留廣氏家族的顏麵,又不能直接說那灰袍長老什麼,心裏那個憋屈啊。
褐發老者隻得強作笑顏對灰袍長老道:“待洪兒和聰兒來了便知,他們的朋友,我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是別參與了。”
原本褐發老者是想給那灰袍長老找一個台階下,誰知那灰袍長老竟不領情,還以為是褐發老者在為洛凡開脫。
霎時間,灰袍長老的氣焰更為囂張了。
“族長此言差矣,洪兒和聰兒年紀還小,不懂事,交朋友這件事情,還是要靠我們來幫忙好好把關的。”灰袍長老義正嚴辭的瞎掰著。
他才不管做的事情本身是對是錯,隻要是他做的事,就必須是對的。即使錯了,也要掰成對的。
眾人隻見那灰袍長老越說越激動,一副恨不得立馬衝過去,代替廣洪和廣聰拒絕洛凡這個送上門的朋友一樣。
洛凡看出了這個灰袍老者的扭曲心理,也知道族長是認同他的。
然而洛凡並沒有說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
他在等,在等廣洪和廣聰進來時,灰袍長老將露出怎樣的精彩表情。
灰袍長老見洛凡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裏給他數落,心中認定洛凡和廣洪還有廣聰之間並沒有多深的交情,心情沒來由的大好。
他理了理剛剛因為情緒激動而略微不整的袖口,準備著等下,要如何讓廣洪和廣聰和那個年輕的螻蟻修士絕交。
族長和眾長老齊齊伸手抹了一把額頭莫須有的汗水,他們看向灰袍長老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後怕。
他怎麼又這樣子了?
這固執的小老頭太給他們丟臉了!
下次來客人要不要帶上他?
族長和眾長老默默的相互交換著眼神,確定彼此都還沒到忍受的極限後,齊齊的歎了一口氣。
站在廣氏家族大廳正中央的洛凡,看見族長和眾長老的反應之後,便將灰袍長老的品性猜測了個七七八八。
他估計,這灰袍長老多半如此囂張很多次了。就是不知之前結局是怎麼收場的,他隻知道,這回這灰袍長老多半灰羞愧的消停一陣子吧。
廣氏家族大廳還未安靜多久。
廣洪和廣聰便急匆匆的進了大廳,他們聽見下人的稟報之後,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穿著帶有泥濘的練功服就來了。
大廳內族長和眾長老見廣洪和廣聰如此裝扮,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驚訝不已。
這也不怪他們少見多怪,隻因平常時候的廣洪和廣聰都是很注重儀容儀表的,別說是大廳這麼正式的場合了,就是平時見個長輩都得整理一番才敢拜見的。
“洪兒,聰兒你們怎麼這幅模樣?”褐發族長見兒子如此匆忙失禮便開口問道。他的兒子,他最了解,要不是出什麼大事,是斷然不會如此匆忙。
在坐的幾位長老驚訝過後,也紛紛向廣洪和廣聰投去關切的目光。
“廣洪和廣聰,拜見恩人!”廣洪和廣聰兩個洛凡的忠實崇拜者齊齊朗聲,他們向洛凡齊齊的雙膝跪地,連理都沒空理在坐的族長和眾長老。
他們擺出來了一副,天大地大,恩人最大的模樣。
在場的不僅族長和眾長老愣住了,就連他們的叩拜對象洛凡也像木頭一樣愣了片刻。
不是他洛凡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而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而且來著這麼猛烈。
洛凡首先反應過來,他伸手扶起了這兩個瘋狂的崇拜者。
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實在不知應該說些什麼了。
是要告訴他們不要太崇過於拜哥,哥隻屬於某個古老的傳說嗎?
而族長和眾長老也慢慢回過神來,要是他們還搞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的話就是白白活這麼久了。
大廳裏,除了廣洪和廣聰兩人以外,大家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大廳一片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片刻後,除了廣洪和廣聰兩人以外,大家都齊刷刷的轉頭,而後又齊刷刷的用怪異的目光看著灰袍長老。
“啪啪啪啪啪……”
全場除了廣洪和和廣聰以外,所有人都感覺有聲音在耳畔響徹起來,一聲接著一聲,一聲響過一聲,直欲振的眾人耳膜破裂。
然而隻有一個人,比眾人的感受更具體些,他不僅感覺聽到了聲音,而且他還感覺到了雙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像是正有無數個巴掌正深深的抽打著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