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而寬闊的辦公室裏,顧影北站在窗前,眺望遠方。
許憶辰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敲門,因為他習慣了。他大步往前走,卻不是往顧影北哪裏走,而是直接坐到了顧影北平時休息的沙發上,然後自顧自的倒了杯水。
我說:“你要我查到事,我都查到了,資料在這裏,你自己看。”
聞言,顧影北收回了目光,接過了那卷資料袋。
他轉身坐在椅子上,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沒有打開的意圖。其實他自己明白,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哪個躺在他椅子上的男人見狀,挑釁的說道:“怎麼?有本事叫我查,沒本事自己看?要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給你聽嗎?”
顧影北沒有把他的戲謔的話聽見去,而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手裏的資料很輕,他感覺了一下,最多也不過十多頁。
他不禁疑惑,這十多頁能說清他們分別的七年嗎?能訴清他沒日沒夜的思念以及絕望嗎?
他最終還是打開了,資料很齊全,每一年她做了什麼,在哪裏,都寫得清清楚楚,仿佛他就在她身邊一樣,一起參與,一起度過。
他看了下去,一雙看似平淡幽深的眼眸其實早已波瀾起伏,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現在顧璃會變得那麼陰鬱,那麼圓滑。
以前的她,終究還是葬送在了這七年。
資料裏麵的她跟自己印象中隻知道彈琴吹牛加頂嘴的小姑娘一點都不一樣,裏麵的人會為了一碗麵跟別人吵架,會因為一次生意喝酒喝到胃出血,會說謊,會撒潑,但也會撕心裂肺的哭,會毫無顧忌的笑。
上麵寫到:
“顧璃離開南城,去往意大利的路上,突遭海難,音信全無。一個星期後在一個小島被發現。”
“她在小島呆了一年,期間住在一個叫許星辰的家裏。後來,許星辰家裏突遭變故,兩人逃去法國。”
“兩人一起住在法國裏昂,期間他們住過天橋下,住過地下室,睡過大馬路。工作換了許多,基本都是一些打雜的小活,比如去酒吧彈過琴,去當幫運工.........”
而這些過往裏麵都有一個叫許星辰的人。
他看完,竟覺得呼吸都十分困難,他合上那遝資料,握著鋼筆的骨節已有幾分泛白。
許憶辰見狀,也也褪去剛才的痞裏痞氣,“這隻是一部分,後麵的,你......再看看吧。”
顧影北的手裏還握著鋼筆,他拆了又合上,合上了又拆開,不知重複做了幾遍。似乎這樣還不能平靜他的心情,他從櫃子裏拿出一包煙,嫻熟的點燃。
許憶辰看見,也隻是轉過了頭,那並不是什麼好奇怪的場麵。顧璃沒回來時,伴隨他也隻有煙和酒。
一隻煙過後,顧影北稍微冷靜了點,他緩緩地打開文件夾,然後拿出後麵的幾頁。
“他們在裏昂的第三年,顧璃因為保護朋友殷小柔.......動手傷人,重傷住院。可不知為何,開庭時許星辰聲稱自己才是打人者,最後許星辰被判刑兩年。”
“許星辰入獄後第三天,顧璃與傅氏前任總裁傅暉結婚,後於今年一月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