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璃由於太過頭疼而不得不回了家,許憶辰自然也是陪著她。顧璃抱著它給自己倒的水,自責的說道:“要不是我,煙花就能看完了,抱歉。”
許憶辰刮了刮她高挺的鼻梁,“煙花有你重要嗎?我倒是覺得那麼多人,也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在家看你。”
他這話是真心真意的,原本出去就是為了跟顧多待一會,所以歸根結底在家看顧璃和在外麵看顧璃是沒什麼區別的。
“小璃,你剛剛......是怎麼了?”剛剛她突然哭了起來,一時間他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聞言,顧璃愣了愣。她哭了,是因為看到了許憶辰身後的人,那個人明明那麼模糊,甚至連都看不清,可她就是因為一個模糊的影子而哭了。
她的記憶裏一定丟失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可那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就突然一下疼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外麵太吵了吧。”她對許憶辰扯了扯嘴角,“我最近都不想出門了,想在家休息幾天。”
“嗯。”
顧影北在廣場看著滿天的煙花,心裏陡然生出一種孤獨感,那是沒有顧璃的孤獨感。他自嘲的笑了笑,打算回去。
他剛走出人群,就接到了電話,電話是殷小柔打來的,兩年來他都沒有見到殷小柔,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他沒有猶豫的接起。
“是我,顧影北。”
“嗯,我知道。”
那邊停頓了一下,殷小柔說:“許星辰醒了,總覺著還是要告訴你。”
顧影北愣了一下,身邊有個人撞了他一下,電話那邊的人還在喊他,他回了神對殷小柔說了聲好。
許星辰醒了,他睡了兩年終於醒了。顧璃要是知道或許回很開心吧,他還是有點羨慕他的,就那樣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年,什麼都不用去承受和麵對。
顧影北的身影被路燈拉得很長,像是一條不會彎的枝幹,說好隨影不離的,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孤影隨行。
許星辰醒了,可情況並不像顧影北想到那樣什麼都不用承擔。
南城醫院。
許星辰睡了兩年,身體和精神都不是那麼好。可即使是這樣,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依然是顧璃。
他醒來時,身邊隻有宋鈺,她消瘦了很多,公司的事情壓在她身上,想不消瘦也難。
宋鈺看著睜開眼的許星辰,似乎是不相信他真的會醒了,一時間驚訝,激動,高興都浮上了她的臉,它眼裏喊淚說:“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許星辰從未見過那樣的宋鈺,無助又可憐,他動了動嘴角,可說出的話卻是很模糊小聲,宋鈺附在他耳辨認,許星辰說:“顧璃呢?她在哪?”
一瞬間,宋鈺所有的防線都被這句話打破了,她心心念念人卻永遠在心心念念別人,多麼可悲啊,她立起來身子,坐在板凳上。
又恢複以前那種淡然冷漠的表情,她的話如同她清冷的臉一樣,讓剛醒來的許星辰如墜冰窖。
“死了,她死了。”
這一句話,也擊破了許星辰的防線。
他扯了扯嘴角,嘶啞的說道:“怎麼會呢?不可能,不會的。”
他越否定心裏就越慌張,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回這楊肯定的否定,他想自己都還或者,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死。那個答應要用一切報答他的女人怎麼可能死。
“不可能的,她說過我沒鄒,他也不會走的,她說過她是我的親人,不會離開我的。”許星辰一直在喃喃的念著,像是在安慰自己,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跟瘋了一樣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然後不顧宋鈺的阻攔跑出了醫院。
宋鈺嚇得連魂都沒了,他剛剛才醒,怎麼能禁得住這種折磨。她跟在許星辰的後麵,生怕他出一點事情。
許星辰跑在街上,他要去找顧璃。可卻不知道她會在哪裏。宋鈺追上他,要把他拉回醫院。
“她在哪?在哪?”他抓著宋鈺的手,這一刻他無疑時需要宋鈺的。
宋鈺抬頭忍住留下來的眼淚,她說:“顧璃死了,真的死了想,兩年前就死了,你明明親眼看見她掉進鄰灣海的,那麼深的海,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許星辰絕望至極。
可她卻繼續說著,“所有人都承認她死了,就連顧影北,那麼愛她的人,也承認她死了,連碑都給她立了,你現在不願意相信又有什麼用。”
她的語氣那麼尖銳像是一把吧尖刀刺進了許星辰的血肉裏,這種疼比注射任何藥物收到任何擊打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