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c·35、仁師的教誡
“……”(緹魯奇拉)
訝然於他那仿佛就像是在說笑一般、無從令人信服的事實;恍然間,整道空間當中沉淪一通、繁雜多變的氣流,竟不知從何時起變得靜寂、無聲無息。
或許受這不容令人信服的——事情的真相所影響,恐懼的力量,卻總得以在這幾乎匪夷所思了番的一刻,現身震懾乃至支配住了這周邊盡數都無從令他知曉的一切;可是,似乎除了敘述者兼被縛者的他以外,此時此刻,卻誰都不能感述到——原屬於他者的那份心酸與不忍。
“鮫人”不再多想,縱使方才,隻有他憑借著自己的力量禁錮住了那個非加爾薩利·空燁、一心隻想著濫戰、嗜血成性的“怪物”,幾乎就此再無別者。思緒終究停留在了這一點上,他……卻還是不得不謹慎地看向了空燁:
“你們……是怎麼觸碰到‘方阡曉鏡’的?加爾薩利·空燁!而且,馬格納斯他……到底又去了哪裏?你到底能不能告訴我……他的蹤跡?”
然空燁,此刻卻隻是低著頭、眯縫著雙眼,無奈地微微笑道:
『很抱歉……前輩,師父他老人家的意圖……甚至他到底想做什麼?這些我都不知道……為了不讓我受到比他更嚴重的影響,他甚至就連‘方阡曉鏡’……也一並不知帶予何處。』說罷,聽到這個卑微的真相,他還真不知道那位時空浪者宗師的命運,究竟到了怎樣一處糟糕的地步:
“‘方阡曉鏡’……在他的身上麼?!唉~這個傻瓜……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始終都不能忘記——最後一次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已經神智不清、六神無主,幾乎快要走火入魔那般癲狂!他體內的人格,已經多到了幾乎數不清的地步,而就連我也分辨不出,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說著說著,恍惚間仿佛踏順著流水的軌跡,時間……回轉於記憶時空與精神時空間的那段,不堪再回首的難忘的離別——十年前的那幕,他記憶猶新……
……
“師父?!您……怎麼了?”
“燁兒……為師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隻是……需要一些時間維持……喀呃~啊啊——”然卻未待他說完,冥冥間,一股莫名存生的虛彌之力,頓時竟就在他此番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憑空地潛入了他的思想、充斥他的全身。
“嘩——咻~……”一道灰顏浸澤的曚光,轉瞬間地突現在此——他的周邊。這奇異之中卻微妙至無能為力的感覺,仿佛就像是置身牢籠中困落住的古德瓦特(一種鳥類,詳閱Stac·01)……
“師父!!!”他驚恐地看著麵前,這突然之間發生的變故。然卻隻見——那此刻仍舊被困於“牢籠”之中的那隻“古德瓦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終於獲得自由了!!!無知小兒……你真的以為你的師父還能夠回來?要知道,我才是這個軀殼中真正的主人!喀……呃啊啊啊~什麼?!!”(“登琰”)
“師……師父?!”
“嘩——咻……”然未待他說罷,忽然之間竟又是一道灼眼的曜輝競相拂去,仿佛化作逝破白晝極天淩顯地盛氣,一瞬猶如超新星般無可披靡地速度,在這一恍然顫動再三的節點處衝馳而過:
“登琰!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擅自控搶無意識的軀殼?簡直就是妄想!隻要有我在,你休想主控他的意識!!!唔嗯?!”(“闕曜”)
“嘩——咻……”可沒過多久,曜輝竟恍然間地被壓製住了羿羿在上的陽性之氣,此刻不由得突然地被湮沒了的正義,另一道令人不覺幾分幽漾的澄光,這一刻竟凜然而現地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空燁)
“喲喲喲喲~~~看來,你是決議想要與我們分勢而立了麼?闕曜。哼——就算要做‘好好先生’,也不必滾這趟渾水嘛!嗯~”(“徨幽”)
“嘩——咻……”一盞茶的功夫未消,那幽漾的澄光轉瞬即逝。被淹沒於冥冥間的澄光,又是一道金芒掠過……
“要麼不幹,要麼就紮紮實實幹下去!哼,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婆婆媽媽的扭捏性格,徨幽!真令人感到惡心……”(“令頡”)
“嘩——咻……”
“無聊的人、無聊的世界、無聊的心境、無聊的……你們!唉~~~我簡直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詩詞,來形容你們這幫無主見的家夥了啊。沒意思……”(“轂”)
冥冥之中,眼前的這位宗師,莫名其妙地竟就在他的眼前嘰咕了近乎五六道不同身份存在的話語。不同的聲調、不同的性格特征、不同的人、不同的遭遇……顯然,多重自我的顯現,由於錯亂而生的精神分裂,早已導致他的心境,臨近了崩潰的地步。
“師父……您,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靜說些……徒兒聽不懂的話……”看著他竟就如此陷入了難以自控的混亂,空燁迷茫不已。
“放肆!!!呃~~~”可卻在忽然之間……
“師父?!!”
似乎持握住了那股莫名突現的千轉之力,得以摒住了全身氣力的他,頓時便急聚住了體內的最後一絲能量。此刻的他,雖平靜住了腦中本各受混亂人格所控的思緒,但卻撫抱著頭地舉作,幾乎仍舊沒能使他擺脫意念被支配的命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