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汐嘴角一勾,“二娘你急什麼,我又沒說要增加月例,隻不過在過去十年,我可是一分錢沒領過一分月例,二娘,你是不是要補還給我啊?”
簡氏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她咬牙切齒地道:“我每個月都按時將月例放發下去,怎地就大姑娘沒收到。”
顧謹汐聳聳肩:“這個就要二娘自己去查了,畢竟這府裏當家主事的是二娘你啊!我的月銀誰經的手,最後到誰口袋裏,二娘隻要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咱們相府小姐每個月的月銀十兩。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兩。嗯,我就收十年的好了,一千兩百兩,這樣也比較好算,剩下的我也就不計較了!”
顧謹汐表現的很大方,簡氏卻好像心口被人挖一刀似的,疼的厲害,看著顧謹汐的眼神快要吃人了!
顧謹汐頓了頓,輕輕一抬手端起桌上的那碗嗖飯,漫不經心地將她往桌子中間狠狠一扣,冷冷地道:“以後這種惡心的豬食,二娘就留著賞給其他人吧!若是再往我那兒送,我也不提來祈安堂了……我就提著它們坐到張禦史家門口吃去!”
張禦史是西秦最剛正不阿最耿直的禦史,朝中被他彈核的大小官員不計其數,是個令百官都頭疼的人物,果然,顧珩一聽這話,臉頓時又黑了。
顧謹汐睇了眼顧珩發黑的臉色,冷冷地道:“爹爹不相信我的話,總會有人相信我的話的,到時候也別怪我不顧及什麼顧府的顏麵了!”
“秋藍,咱們走吧,折騰了這麼久,有點累了!”顧謹汐自顧自的說完就帶著秋藍施然地離開。
走到門口,又突然轉過身來,對著顧珩一臉天真地道:“爹,古之聖人有雲,君子立世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爹爹這般德行不修,治家不齊,是如何做到治國平天下的?難道真以為修一座書樓,收藏幾本古書,就德高望重了?”又頓了頓抬首望天,故作憂心搖頭歎息:“唉!庭院不掃,何以掃天下,真真是個大笑話!”
“你……你……”被自己的女兒如此毫不留情的打臉,一向高高在上,惟我獨尊慣一顧相爺顫抖著手指著顧謹汐,心口絞痛難忍,突然“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老爺,老爺!你怎麼樣?”
“快快!傳大夫!”
顧謹汐幹脆利落轉身,臉上帶著平淡的微笑,大踏步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相府裏亂作一團,在祈安堂的屋頂上,有一個黑衣人正悠閑地坐在上麵,悄悄地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在他旁邊,一塊磚已被悄悄了移開,屋內的情形一攬無遺。
此時他望著顧謹汐離開地方向,又低頭看著亂做一團的屋內,他一手摩挲著下巴,眼裏露出一抹興味:“嘿……這丫頭,有意思!”
他轉頭朝星月樓方向瞅了瞅,眼中閃過一抹深思,突然身子高高飛起,靈巧地朝著顧謹汐走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