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堂
夜已深,祈安堂裏還是燈火明亮。
簡氏剛差人將禦醫送了出去,正吩咐下人熬藥。
顧珩被顧謹汐氣的氣血攻心,吐血昏倒。可將簡氏母女嚇的夠嗆。
“娘,爹爹怎麼樣了?”顧研汐擔心地問簡氏。
簡氏眉頭緊皺,憂心地道:“禦醫給下針了,又吐了幾口血,蔣禦醫說積氣於胸,吐血了反而更好,剛剛吃了藥睡下了。”
“那就好!爹沒事就好!”顧研汐拍拍胸口,長出一口氣。
簡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好什麼好?你爹真出了什麼事兒,那個賤人該死,你也難脫其責。”
“這關我什麼事兒?娘怎麼能怪到我身上,明明都是顧謹汐的醜八怪害的!”顧研汐梗著脖子道。
“顧謹汐?如果不是你丟臉出醜讓那賤人抓了把柄,你爹為維護你,會被那賤人氣成這樣?”簡氏橫了她一眼,食指狠狠地戳了下顧研汐的額頭:“你說你這個毛毛燥燥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你就不能向雲兒學學?什麼時候才能不讓我操心啊?”
顧研汐嘟嘴:“這怎麼能怪我,都怪那個醜八怪太奸詐狡猾了!我那晚會在星月樓肯定也是她搞的鬼!都是她害我出醜的,她現在還敢跟我提條件,她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你呀!真真是要氣死我了!”簡氏已經對顧研汐愚蠢感到絕望,一轉頭看見顧雲汐坐在椅子,一臉思索。
“雲兒,你幫我說說這個臭丫頭,我快被她給氣死了!”簡氏轉頭對顧雲汐道。
顧雲汐抬眼衝簡氏溫柔地笑了笑:“娘,你也不要生姐姐的氣了,姐姐說的也沒錯,確實是那個小賤人太過陰險,像姐姐這麼單純的人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簡氏皺眉:“以前倒是我們看走眼了,這死丫頭原來內裏這麼伶牙俐齒,詭計多端,你爹都辯不過她,都被她逼的吐血。”
這話顧雲汐聽了心裏異常的不舒服,心裏也很煩躁,她又想起了顧謹汐臨走之前將顧珩氣倒的那幾句話,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還有那句暗含哲理的庭院不掃,何以掃天下?
這些話怎麼會是顧謹汐這樣一個從小就是草包廢物的人能說出來的?
顧雲汐直覺顧謹汐已經再不是以前那個顧謹汐,而且讓她隱隱有種威脅。
相比較於顧謹汐的草包名聲,顧雲汐卻是個從小被捧著長大的天才少女,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博學多才,詩詞歌賦在盛京也是頗有盛聲,她已經習慣了俯視顧謹汐。
可是就在今天,這個草包不但壞了她的計劃,而且還接二連三的打她臉,這個賤人,簡直該死!
必須得想辦法盡快將這個廢物除去才行,就最起碼要把她趕出府去,把她放在府裏,實在礙眼的很。
顧雲汐咬著下唇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人,她對簡氏輕聲道:“娘,常媽媽了?”
說到常媽媽,簡氏心裏又是一陣恨,“那個老貨也是個飯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方才被人發現昏迷在後花園假山裏頭,到現在還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是嗎?常媽媽早上是去找大姐姐的吧?”顧雲汐笑著喝了口茶,淡笑著提醒簡氏。
簡氏端著茶的手頓了頓,雙眼微微眯起道:“是啊,她可是我派去的啊……”
顧雲汐笑眯眯的點頭:“是啊,這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就算是個奴才,也不是想殺就殺啊!”
“殺人?”簡氏愣了愣,半晌回過神來,皺著眉頭不舍得道:“常媽媽忠心耿耿,為了那麼個賤丫頭,我可舍不得。”
意思就是不願意為了陷害顧謹汐而故意殺死常媽媽,在簡氏眼裏,常媽媽這個左膀右臂可比顧謹汐這個相府大小姐重要多了。
顧雲汐笑的高深莫測:“那就看常媽媽的本事了,隻要顧謹汐死了,她就可以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