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住四肢的肖楮翰爭紮無果,隻能躺平任由士兵死命地毆打,暴力的拳頭夾帶著對戀人離去的憤怒,毫無顧忌地打在他的身上。幸好門外又進來一個的士兵,奮不顧身地抱住他拖到一旁,郗鬆冉歎了口氣,“我不是說把他關到房間裏冷靜兩天嗎,哪個不長眼的私自放他出來了?……肖少尉,沒死吧?”
“還好。”肖楮翰嘴唇破裂嘴角也青了,眼睛和鼻子也有些淤青出血,所幸並無大礙,士兵被人拽出了房間,死死扒著門框嘶吼道:“死人妖你敢攔我,我先從你的屍體上踏過去!包庇殺人凶手,對戰友的死亡卻無動於衷!你對得起大家對你的信任嗎!”
郗鬆冉連頭也不回,背對著吼叫的士兵,落下的語氣幹脆又不屑,“第一,我是研究部部長,放眼整個南昌艦,隻有副艦的級別比我高,所以注意你的語氣。毆打客人這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但你要是敢再對我出言不遜,這屬於蔑視軍規,別怪我拿你開刀,對你軍法處置;第二,不殺肖少尉是艦長和副艦的命令,你去和他們吼,別來欺負我這個管不了事的。”
“你也配搬出艦長的名號,你個狐假虎威的死人妖!”士兵撕心裂肺的罵聲,被閉合的房門擋住,大難不死的肖楮翰明白了在敵營要懂得低頭,真誠地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有什麼話——不管好聽的、難聽的、真心誠意的、虛情假意的,去和艦長說不要和我說。現在人手不足,南昌艦上又有兩個大客戶,我隻能代管。等你們都走了,我就可以返回研究室,專心研究天文地理人文科技,再不用搭理那些傻X。”
隨著房門再次緊閉,房間重新回到安靜之中,肖楮翰依舊一絲不掛,隻有一條厚厚的毛毯蓋在他的身上,為他擋去了坦誠相見的尷尬,“在做檢查之前,可以幫我拿套衣服換上嗎嗎?”
不想郗鬆冉充耳不聞,肖楮翰隻得歎了口氣,“我知道了,這事不歸你管。”
腹背受敵,在等待戰友的救援之間,他可以做一些挽救。肖楮翰在心中重新振作起來,再接再厲地陪笑道:“等我回去了,一定在艦長麵前給你美言兩句,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不用從我的嘴裏套話,艦長特意囑咐過我,說你根本不認識他,而且——如果你認識他,就不會說剛才那些話。南昌艦上所有的士兵,都是在艦長的感召下,放棄了優渥的生活,走上了戰爭的不歸路。南昌艦上沒有不尊敬他的人,至於他被推崇的原因,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確實,要都像你這樣視人命如草芥,人早跑光了。肖楮翰見此路不通隻得轉移話題,而且他也很在意,那個士兵口中的名字,“那個叫姚木玲的……是他的女朋友嗎,她在那架直升機上?”
“我對別人的八卦沒興趣,但看他氣憤的表情,大概是吧!對於男人而言,沒有什麼比心愛的女人更重要,但對於南昌艦來說,相比一個普通的士兵,敵營未來的王牌飛行員更為重要,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郗鬆冉故意咬重了王牌兩字,肖楮翰越發心虛,若是現在聲明學員身份,恐怕會被直接扔進大海喂魚。牧之丹和單逑雖然也是口無遮攔,但這名少女的嘲諷更勝一籌,處處踩著他的痛點,但還是厚著臉皮陪笑道:“年紀輕輕就能當上研發部部長,美女腦子聰明,嘴巴也厲害。”
郗鬆冉繼續低著頭調試機器,“飛行員視力一流,聽力怎麼就末流了?你沒聽到剛才那人罵我死人妖嗎?”
“……你是男的?!”肖楮翰的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驚訝,郗鬆冉除了身材平板了些,和普通的十六歲少女看著沒什麼區別,雖說身材較為高挑,但也隻是跟不穿高跟鞋的庒師語不相上下,郗鬆冉調侃道:“不好意思呢,打破了你的一場美夢。你從剛才起就在幻想,‘這個美女為你陷入愛河,幫你逃離南昌艦,最後你重獲自由並抱得美人歸’的故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