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是一個引發了無數人尖叫的夜晚,不僅僅對於車內的三個人而言。笨重的裝甲車風馳電掣,如腳踩祥雲而過,在一陣強烈到想要嘔吐的顛簸之後,順勢滑落在地,牧之丹恨不得起身歡呼道:“我們平安——”話還未說完,裝甲車便迎頭撞飛了一顆蒼天古墓,又在接連撞斷了整條街的樹後,方才緩緩停了下來。
短短的四百米,宛弱重走了一遍人生路,在裝甲車停下的那一刻,他們甚至忘記了歡呼與擁抱。安然無恙的三人呆坐在位置上,驚魂未定,又見車頭撞斷的那根粗壯的樹幹,再也支撐不住,狠狠地砸在裝甲車上!
在輕微抖動的枝葉下,堅硬的外殼上不見一點損傷。整個過程在粗暴的駕駛風格中,三人難免磕磕碰碰,在塵埃落定後忍不住捂著胸口,齊齊慶幸道:“還好沒怎麼喝水……要不然……”
三人之中又以肖楮翰最為得意,“看到沒,我這開車技巧,駕校老師都得叫爸爸。”
裝甲車平安著陸,牧之丹人仰馬翻摔了一路,神色疲憊語氣虛弱,雖然腿虛的都站不起來,還是掙紮地扶上車門把手,“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吧,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和你在一起準沒好事……奇怪,門怎麼打不開了?!”
在牧之丹驚訝的呼聲中,警覺的鹿笑瞳探身過去按了幾下,因逃脫順利而放鬆的心情,再次沉重如鉛,皺眉道:“確實,車門紋絲不動。難怪洛奇特敢放我單獨出來,這道門必然暗藏玄機,絕非人力可以輕易打開。”說完後扭頭看向早已死去的駕駛員,眼神無限惋惜,這一場勾心鬥角的好戲,他先演崩了。隻能祈禱對方的臉皮夠厚,將他所做的一切當做沒看到。
逃亡之路就此中斷,不死心的肖楮翰試著用斧頭順著門縫砍了幾下,但連激光彈都無法擊透的存在,絕不是普普通通一把板斧可以解決的,但也許有一把斧頭可以解決。三個人被困在車內,肖楮翰和牧之丹圍靠在鹿笑瞳的身邊,清澈的眼眸中滿含期許,異口同聲地問道:“你那把銀斧頭呢?”
鹿笑瞳不在意道:“我被洛奇特派人圍堵,哪裏還顧得上一把斧頭,就扔在車裏沒管。後來我被他們帶入拘禁室,再後來就到了你們的麵前,至於那把斧子,我也不知道它現在在什麼地方,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那把斧頭非常重要,比我們的生命還重要!”肖楮翰和牧之丹氣得大吼,在鹿笑瞳的不解中平複心態,為他講解了兩人的推測,鹿笑瞳笑著賠罪道:“你們說的很有道理,這次是我大意了。”
希望的泡影就此破滅,在兩人的長籲短歎中,鹿笑瞳回憶起兩人並不愉快的求學時光,相比古道熱腸、悲天憫人的他,米茲華斯卻總是可以微笑著,冷眼旁觀他人的悲喜,“果然是他一貫的風格——不給你絕路,但也絕不會為你指路。”
車廂內一時寂靜無聲,三人各懷心事低頭不語,被迫麵對米茲華斯和他們開的玩笑,也許會玩死他們的現實。
在無路可退的困境中,她也許是唯一的希望,牧之丹強打起精神,擠著身坐在前排副駕駛的位置上,在連接終端與操作平台後,著實手忙腳亂了一番,抬頭歎氣道:“車門確實無法打開了,這輛裝甲車有一個鎖死係統,在車門關閉的狀態下,液態金屬會灌入車門的縫隙,冷卻不過半分鍾,就可以將這輛車廂的縫隙,堵得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