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東王府外。
一個古老蒼勁的大榕樹上,一人影微微晃動,臉上半張麵具在晨光照射下,反出一道忽閃而過的光線。
他站這裏很久了。
不知在想什麼,也不知在等什麼。
一人影飛來,拱手對著人影稟報:
“主子,東蜀國的兩股勢力,均已悄悄逃離稟城,若是去了錦繡城,恐怕再也無法殲滅。”
“窮寇莫追,找人暗中跟隨便可。”
敢打稟城的主意。
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從稟城吃進去的糧草和兵刃,他要讓他們連本帶利一並奉還。
“是!”
稟報之人,匆匆來又匆匆去。
身子頃長的蕭羽,看一眼臨東王府,暗道一句:阿幽,你可沒良心的小病貓。
隨之冷哼一聲,閃身離去。
當顧南幽與於副將趕到暗牢時,就見臨東王倔強地背著魅公子,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暗牢大門,腳下的鐵鏈,隨著雙腳移動嘩啦嘩啦作響。
顧南幽微微動容。
她很羨慕這種亦師亦友宛如知己的情誼。
今日臨東王府傷員眾多,全稟城的郎中都自發趕來,依照輕重緩急,給予救治。
魅公子醒來時,已將近黃昏。
此時房間內,臨東王端坐在床榻邊,見到他醒來,才重重鬆了口氣。臨東王身上的傷需要包紮,管家勸了幾次,他都不為所動。
如今魅公子醒了。
不需要別人提醒,與魅公子說了句體己之語,便出去了。
顧南幽就站在門外。
臨東王出來便看見了她,於是開口道:“想問什麼就進去問吧!”
這兩年間的事情,臨東王不曾知道,但今日他也了解了一部分。藍少卿、宋四司和顧南疏等人還下落不明,眼下應該先將人找到。
至於夫人和青詡想必應該是獲救了。
“多謝王爺!”
顧南幽點點頭目送臨東王遠去,進去後,就看見未穿紫衣的魅公子,還穿著一件單薄卻早已被幹涸血液染紅的白色裏衣。
魅公子知道她來的目的,張口就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
兩年前閔千帆和臨東王最後一次切磋陣法後,他是第一個發現臨東王不對勁之人,苦苦暗查良久,才知王爺居然是假死的閔千帆假扮。
真正的王爺已生死難料。
知道閔千帆的目的是稟城布防圖後,他才敢斷定,王爺一定沒有死,因為庫房中的布防圖隻是一個障眼法,重重機關下的匣子裏卻是一張廢紙,真正的布防圖另在他處。
閔千帆知道,閔千帆以為臨東王在他手中,得到布防圖是遲早之事,卻不曾想過臨東王的意誌堅強,任憑如何折磨,都不曾透露半個字。
魅公子就是認準這一點。
隻要一日找不到布防圖,臨東王就可多活一日,他就有多一日的時間找到臨東王被藏之地。
隻是萬萬沒想到,閔千帆狡猾至極,暗中指使一批勢力潛藏進了王府,他一人已無力回天,於是在閔千帆對王府所有人的暗中監控之下,他用了各式各樣的方法將消息傳遞去皇城。
卻都杳無音訊。
他知道,是閔千帆劫走了信箋。
閔千帆懷疑他,幾次三番逼迫他,無奈之下,他隻能以身犯險,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讓人將信送去了皇城,而自己也淪為了閔千帆的棋子。
忍辱負重對他來說並不可恥,隻要最終結果能夠救出王爺,他在所不惜。
皇城很快來了官員。
是有少年神探之稱的大理寺少卿藍瑾之。
他能力確實十分了得,很快就查到了閔千帆假扮的臨東王頭上,但吃虧就吃虧在,他人少勢微,閔千帆又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