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斂了衣擺蹲下來，拿起紅布上那塊巴掌大的石頭仔細摩挲，邊淡聲問：“多少一斤。”
老板低頭斜斜一指，“這一堆五百美元一塊，右邊的五十美元一斤。”
這價格差地別，不然怎麼能賭石這一行水深呢。
沈檸聞言點一點頭，在五十美元一斤那堆麵前挑了起來。
“女娃會賭石嗎？”老板慢悠悠的道。
來賭石的手裏起碼得有套裝備吧，這女娃赤手空拳的，老板真心有些懷疑她到底會不會。
不過他又不是什麼有良心的人，反正她不會跟自己也沒關係，不過是那雙眼睛太幹淨剔透了，讓他忍不住生零惻隱之心。
坑這麼個姑娘好像真的不太好。
沈檸素白的指尖又撿了塊石料出來，輕聲道：“不太會，試試吧。”
她當然不可能對這些一無所知就敢頓人家攤子麵前，賭石這件事除了一部分運氣外，經驗也很重要。
在往生島待的那些年，楚朝陽為了讓她的麵對更多的地下交易，經常帶她出入各種黑色地帶，那裏除了賭石，還賭各種各樣的東西。
包括人。
賭石原料良莠不齊，她賦很好，在賭這一方麵，有著跟學習知識一樣的直覺，那些骰子跟石頭經過她的眼和手，八九不離十都能猜出裏麵的數跟料是什麼。
老板嘖了聲，從身邊的布包裏拿了個手電筒給她，“試試也得有工具，來，電筒拿著再看看。”
沈檸沒有拒絕。
她指尖摸上這塊表麵粗糙的毛料，四邊棱角，咯的她手有些刺癢，個頭不算大，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看就是塊普通石頭。
就連風決也忍不住開口：“姐，您不再看看？”
“不用。”
沈檸把手電筒對準石頭身上微微凸起的地方照下去，果不其然在其中看到隱隱一抹藍光。
“這堆一起，結賬。”
完她便起身，然後詢問老板：“能現場解石嗎？”
基地裏好像沒有人會解石來著，她想解了順便帶回去。
她這話一出，身邊的幾個攤位老板也圍了過來，“喲，這都八了，老樊終於開張了？”
這話明顯就是跟賭石攤主老板認識。
被叫做老樊的攤主吸了口煙，給幾個攤主丟了個別管閑事的眼神，笑眯眯的對沈檸道：“成，你等我下。”
“沒事。”
他就差熟人幫忙看攤子，自己往後麵的帳篷走去搬了架切割機出來。
“女娃買石頭啊？聽聲年紀的，膽子倒是挺大嘛。”
那幾個攤主也注意到了站在這的沈檸，調侃道：“不過也是，能來這邊境的膽子能不大麼。”
“別，姑娘挑的那一塊？讓咱都瞅瞅。”
沈檸就隨手一指自己選的那塊。
“這塊？這品相有點差了吧，雖然我不賭，不過跟老樊身邊看久了，還沒見過這麼差的石頭。”
“無所謂，女娃圖個玩樂而已，萬一開出綠來也算是值了。”
“女娃要不要一起看看我這邊的衣裳？年紀別總穿黑嘛，來看看我這布料，絕對襯你。”
“......”
他們推銷自己產品，沈檸不為所動，她靜靜看著老樊切割石頭。
就在這時，邁克爾也跟季征掰扯完走到。
“哈嘍，美人一個人嗎。”
兜頭就是一句輕浮不行的打招呼。
沈檸還沒動，加侖就橫在他之前攔住他的路。
邁克爾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他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不過他這會的注意力也不在加侖身上，而是繼續對沈檸話，“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