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城牆上(2 / 2)

前世相錯這般久,就連今生,也被他攪得一池亂。

也原來,她的生命中,從來都沒有過其他人,一直是他,也隻能是他。

“太子殿下。”赫連運足了內力,大吼了一聲,聲音似乎能隨之傳遍了整個戰場,而站在他麵前的薑曦禾這種感覺是最明顯的。

她有些想捂住自己被震得有些痛的耳朵,可礙於現在是在城牆之上,自己的動作都要被瞧的一清二楚,薑曦禾不得不放棄自己的這個打算。

隻能仍由那狂風獵獵的刮過衣角。

“您能看清這城牆上的人是誰嗎?”赫連用刀抵住了薑曦禾的脖子,“太子殿下要不要再走近一些,認認?”

南暄意自然是看清了城牆上那人是誰。

他也早就知道,薑曦禾被他們給捉了去,若非他一時的疏忽,怎麼可能會惹出這樣的紕漏來。

南暄意猩紅著眼眶,手用力的按著身邊的佩劍:“兩國交戰,你綁我妻子做什麼?赫連,你不覺得無恥嗎?”

“其實這種不擇手段的方法,還是太子殿下您,言傳身教呀。”赫連冷笑,“也多虧了殿下您教的好,如今赫連也才能賣弄賣弄,當然比起您來說,我還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了。”

“如果太子殿下能滿足,赫連的要求,赫連定當也會放了太子妃的,不知太子意下如何?”說著,赫連便用力的將刀往她的脖子上壓了壓。

沒有出血,可南暄意在下方看著, 卻還是覺得膽戰心驚。

南暄意勒緊了韁繩,沉聲道:“你想如何?”

“我要肅州,太子爺應該能辦到吧。”赫連冷笑,“若是太子不同意,那赫連也隻有辣手摧花一次了。”

“你簡直是癡心妄想!”南承慕不知何時策馬上前,沉聲喝道。

赫連無所謂的聳肩:“世人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這麼一位美人陪葬,赫連這一生也算是值得了,您說了,太子殿下。”

薑曦禾遙望著下方的人馬:“赫連,你覺得你今兒真的是勝券在握了嗎?”

“難道不是?”赫連低聲尋問,隻是那語氣中的諷刺,卻是一目了然。

大概,赫連還是真的不夠了解她。

像她這樣的人,不管是做什麼,都是喜歡自己給自己留一個後手的。

南暄意目光沉沉的盯著他們。

其實心中他早就有了答案,可是作為大燕的太子,那份責任,壓在心頭沉甸甸的,終是無法立即做出選擇。

似乎看出了南暄意的猶疑,赫連將薑曦禾往前退推了一步,壓在城牆上,手中的劍已經對準了她的喉嚨:“太子殿下,我數一二三,你若不答應,我便一劍殺了她。”

“一。”

“二。”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哨子聲,抬頭見,就見一支數人組成了的小隊,從東南角一下子就躥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大楚的將軍,秦君。

而秦山的馬背上,還橫趴著一人,赫連眯了眯眼:“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赫連將軍,還是不太了解我。”薑曦禾笑眯眯的,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城牆下,秦君將他馬背上的人一把揪了起來,一隻手拽著他的頭, 一隻手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嚨:“你若不將我們公主放了,那你們大晉的儲君,可就沒命了。”

赫連鉗製住薑曦禾的肩膀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放了太子!”

“那你將我們公主放了,我們公主若是傷了一根汗毛,那我大楚的鐵騎必定踏平你們大晉。”秦君沉聲一吼,那位大晉的儲君的喉嚨上,已然有了幾分血跡。

比起赫連的裝腔作勢不同,秦君大概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那位儲君向來養尊處優,何曾見過這般陣仗,加上他如今也不過才是一個十五的少年,當即便嚇得紅了眼眶。

薑曦禾在城牆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赫連將軍,你們儲君就是這副德行?”

赫連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大晉不比楚燕,子嗣眾多,所以為了奪那個位置,也是手段層出不窮的,他們大晉到如今,也就儲君這麼一位繼承人,自然也都是各方都寵著讓著縱著,以至於等著他們發現不對勁,想要糾正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特別是和燕楚的兩位儲君比起來,他們儲君,真的就是還沒長大的孩子。

“赫連將軍,不說話,隻想讓我將他斬於馬下嗎?”秦君見著赫連久久不應答,又將他的頭往上提了提。

見著自個太子那張泛紅的臉蛋,赫連心中也是抑鬱萬分:“公主殿下,別和赫連說,這是您一早準備好的。”

“赫連將軍,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薑曦禾微微笑著,“難道赫連將軍在捉我之前,就不能好好地打聽打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