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回到家裏的時候,爹和媽正在灶堂裏坐著話兒,大姐闖進去,直接打斷六和媽的對話,並懷著激動的心情,對爹和媽,“爹!媽!我要去公社宣傳隊了!”
爹和媽還沉浸在剛才的對話中,半沒聽明白大姐的意思,大姐隻好把意思重複了一下。媽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她一聽大姐要調公社宣傳隊,就好象大姐要去朝中做官一樣,喜得不知道什麼好,倒是爹,顯得很冷靜地,“不是在大隊宣傳隊裏演得好好的,怎麼想到要去公社宣傳隊呢!不都是宣傳隊嗎?哪裏不都一樣?隻要戲演得好,有人看就行了。”
“不一樣!”大姐,“大隊宣傳隊是最基礎的,公社宣傳隊幾乎就是半專業的了。而且,進公社宣傳隊,將來就可以參加全縣的彙演,如果彙演成績好,不定還能進縣劇團裏當真正的專業演員呢!”
“我的個秀秀!”爹半是嘲笑半是認真地,“你人不大,野心還不呢!進了大隊宣傳隊,還想進公社宣傳隊,將來還想進縣專業劇團!有那麼容易的事嗎?你當那進劇團的事,是娃子玩家家?全縣有多少人?又有多少演員?會有多少人都想進縣劇團?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鵝肉!”
“爹!”大姐氣憤地,“你怎麼把女兒比作癩蛤蟆!我有那麼醜嗎?”
“你不是癩蛤蟆,”爹趕緊申辯,“我沒有你長得不好的意思,我隻是你想得太高了。”
“爹!”大姐頗有閱曆似地,“自古以來,人往高處想,水往低處流呀!”
“行行行!”爹不無暗示地,“我看你呀,是不撞南牆不低頭!總有一你才曉得鍋兒是鐵打的!不是泥巴捏的!”
“你也真是!”媽走過來對爹,“娃子有進步了,調到公社去了,你就不能點好聽的話,給她打打氣?盡些難饒話,打擊娃子的上進心!”
“你婦道人家不懂的!”爹懟了媽一句,又溫和地看著大姐問,“那你什麼時候調到公社宣傳隊去?”
“過幾!”大姐,“我還有兩聲演出沒完成,一演完這兩場戲,我就可以直接走了!”
爹有些古怪地看著大姐,,“臨走的頭晚上,你回家來一趟,我有些話要跟你!”
大姐本想叫爹現在就,但話到嘴邊,又不敢冒失,便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媽對大姐,“調到公社去,要不要帶什麼東西?要不要準備一些行李?”
“不用了!”大姐借用那句劉大隊長的話,“我空人去就行了!那裏好象什麼都有!”
爹搶著,“你以為你是去上任呀!什麼都不帶!就算不帶別的,起碼的行李還是要的!不信,你問問那公社管事的頭兒!”
大姐啊了一聲,就轉身去房間睡覺了。
大姐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跟姐妹們睡覺了,因此大姐的回來,成了大家的焦點,已經紅遍了一邊的大姐,被幾個妹妹糾纏不休,爭著搶著要跟她睡,要和她話。
大姐心情好,話也就多,加上妹妹們的糾纏,她差不多到半夜,才慢慢合上眼去。
第二早晨,大姐一起床就往大隊宣傳隊跑。宣傳隊裏的人都在準備出去演出,大姐也趕緊跟上了隊伍。
兩以後的那個傍晚,大姐在接連演完兩場戲後,就按照爹的吩咐,回到了家鄭
大姐剛一踏進家門,就驚呆了。大姐一直在回避的那個二哥,不知怎麼也來到了家中,並就坐在爹媽身邊,與爹媽親熱地著話兒。大姐很想抽身回轉,但二哥已經看到了她,而且叫了她一聲。大姐不好意思找理由回避了,便硬著頭皮打著笑臉走進了堂屋。
二哥站起來,向大姐走近,並隨著大姐進了房間,問起了大姐調動的事兒。如果是別人,大姐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出來,甚至想要顯擺一下,因為是在二哥麵前,大姐就不想認可這事,因為認可這事並隱瞞了他,就似乎是一種背叛似的。更重要的是,在真正調到公社之前,大姐不想把這一切都告訴二哥,她想漸漸地遠離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