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出車禍的事很快上了新聞,曆誌軒在房間裏看見視頻中mini損毀嚴重,車主不知所蹤。正準備換一個節目,突然在駕駛座上看見一個小熊鑰匙扣。
他認出來那個小熊是顧嫣的。因為那是他們結婚三周年時,他隨手丟給她的禮物。她寶貝至極,走到哪都帶著。
他打電話給張峰詢問車禍情況,張峰調查後悲痛的說:“曆總,出車禍的人的確是顧小姐。”
曆誌軒無端聲音有些發慌,“找到她人了嗎?”
“沒有。她衝下山坡沒多久,那裏就發生了泥石流。警方說人可能被埋進土裏,也有可能滾到下麵的河流衝走了。總之,沒有生還可能。”
“嗯,我知道了。”
曆誌軒坐在椅子裏,心想這個結局完全是因為顧嫣壞事做多了受到懲罰。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心神不寧呢?
盛憶雪很快打來電話,沉痛的說:“誌軒,我看見新聞,好像是顧嫣出事了。”
“嗯。”
“誌軒,我們畢竟和顧嫣相識一場,還是派點人找找她吧。爸爸那邊我們找個合適的時間跟他說一下。”
“嗯,憶雪,你來安排。”
曆誌軒感覺有些累,掛了電話後就睡下了。
夢裏他模模糊糊的夢見顧嫣的身影,有些畫麵是她十幾歲看見自己捂著嘴笑的很靦腆的模樣,有些是她在家裏燒好飯菜安安靜靜等自己回去,還有些是她溫柔的按摩自己的假肢減輕疼痛。
就連她生前委屈的蹙著眉頭說我沒有做那些事都夢見了。
“顧嫣……”
曆誌軒從夢中驚醒,動了動僵硬的右手,這次再也沒有一個傻乎乎的女人衝進房間著急的問他怎麼了,疼不疼。
秦天很快被放出來,工作室的事也查明真相重新經營。
他穿著一身黑衣,出現在顧嫣的衣冠塚前一臉悲痛。
曆誌軒拿著白茶花來墓園悼念亡母,不遠處站著的秦天看見他,立刻諷刺說:“現在你滿意了?”
“我放棄打擊報複你,就是對顧嫣最後的仁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哼,仁慈?”秦天深深看著曆誌軒,字字清晰的說道:“曆誌軒,你會後悔的,顧嫣是那麼愛你。”
“我不需要她的愛。”
“對,你不需要她的愛,也不需要你們的孩子。”
“孩子,什麼孩子?”曆誌軒質問。
“顧嫣懷的孩子是你的骨肉,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我。你不僅心狠,還眼拙,這麼多年都無視她對你的癡迷和情深。願顧嫣在天有靈,下輩子避開你這個冷血鬼。”
“什麼?我的孩子?”
秦天的話就像重磅炸彈在曆誌軒心裏炸裂開。他想詢問細節,秦天卻不再理會直接走了。
顧嫣明明親口說孩子是秦天的。他安慰自己這一定是秦天放的煙霧彈,想讓自己愧疚,才不是事情的真相。
過了幾天,他開車兜兜轉轉,竟然回到當初和顧嫣一起居住的房子。在塵封的畫室裏,他找到一本滿是灰塵的畫冊。翻開來,裏麵是顧嫣平時畫的瑣碎日常。
一男一女兩個卡通小人,冷著臉的是曆誌軒,笑臉相迎的是顧嫣。日常對話中,都是曆誌軒在凶顧嫣,她覺得委屈了就畫下來,後麵還會跟上一句話。
比如,“誌軒今天喝酒了,心情有些不太好,心疼他。”
“公司的事一定讓他很煩惱,如果我能替他分擔就好了。”
“誌軒的前女友回來了,我該何去何從?”
最後一幅畫的內容是落寞的小姑娘在羨慕的看著冷著臉的小男孩和一個穿紅裙子的姑娘手牽手。
下麵跟的一句話是:“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也許我等不到你來愛我了,所以我要成全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