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邊空地便是那桃樹的主幹下麵,一些桃枝向下形成了個拱門,拱門裏是什麼居然看不清,像蒙著一層黑霧。和在外麵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這裏依然是陰森,枯枝四處零落,沒有一點生氣。
遁地符需要極大的法力支持,子夜大看得出來月奴此刻內力有些支持不住。
“就這樣到了??”子夜緩了緩心神,木訥地問月奴,
雖遇到了個鬼和不明來曆的黑篷男子,但這上來比我想象中的輕鬆了些,但也......嚇得不輕。
月奴現下無比心疼她僅有的一張縮地符,“隻是到了入口。此處有人把守。”罷深呼吸調整了下氣息。
話音剛落,遁空出來個男子,麵色顯得灰仆,穿著灰色棕色深衣服,手拿一把丈八蛇矛,右臉下顎處寸長的刀疤甚是醒目,五官冷峻,這給饒清冷感覺倒是和月奴給饒感覺一樣。
子夜隻感覺來者氣息深不可測,她還以為入了金丹,好歹能有個自保能力,現下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隻覺得自己還是像個嘍囉一般。
男子見到月奴和子夜,依舊是麵無感情,然後狹長的眼睛一瞥,眼神落在月奴身上,“喲,這是你家山神又叫你來幹嘛了?”
我家山神?不對,不是我,是月奴?這兩居然認識。子夜暗自思索。
想著難怪月奴一路進來熟練無比,原來不是第一次來。
子夜心下一想,想到的隻是,玉塵哥哥和他相識,這下進去隻怕也能順利些。
“急事,還望神君通校”月奴雙手抬起做個拱,卻是沒有一點要尊敬他的樣子。
神君?子夜再次偷偷打量他,隻有入了大乘才可稱之為神君。
原來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會和環境逐漸一致。
這男子卻沒有理會月奴這句話,而是看向子夜,對著子夜下巴一抬,“這女娃是誰?”
子夜心翼翼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一股寒意撲麵而來,還帶著壓迫感,子夜分明已經很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沒想到居然被點了名,“我....我是.....“
還沒等子夜結巴完,月奴聳聳肩先開口回答,“她是我女兒。”
嗯?!!!!!什麼???子夜驚訝得張大了嘴,轉瞬故作乖巧的對著眼前的神君點點頭,然後悄悄往月奴地身邊湊了湊。
隻見那男子也是和子夜一樣的吃驚的表情,良久才回複了正常,不對,是更冷了。
月奴抱著手,毫不在意他什麼表情,”神君,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男子深歎了一口氣,“快點出來,否則神荼發現了你母子兩非捆去喂虎不可。”
男子將丈八蛇矛換了隻手拿,下巴一抬,示意讓她們快點進去。
月奴便拉著子夜朝著桃木門走去。
(二)
進了桃木門,走過約幾尺的石路,便是一道石梯向下,比來時的石橋寬了些,四周是石壁,無燈火,一眼望去深不可測,也不知有多長。
月奴又是捏了個急行的折子,心道已經不止一撥人知道子夜的存在了,再不快一點就來不急了。
轉身看著子夜,冷冷道,“跟上我,這次不準再走掉了。”
子夜無比乖巧地心應著她,想到那鬼,自然不敢再掉以輕心。
子夜走著,想到剛剛守門的男子,大概猜著月奴和他有故事,便問月奴,“剛剛那神君是誰?為何與你相識。”
“他叫鬱壘,犯了錯,被罰來和神荼一起在此專門看管地獄的。“月奴一邊走一邊回子夜。
”那你和他為什麼相識呢?“子夜見月奴走得越來越快,三步並作兩步,邁著短腿緊緊跟在月奴身後。
月奴沒有回答她,子夜自討沒趣,就做罷。
一路上月奴也不話,就這樣一直走著,子夜又開始自顧自地想事情。
想到剛剛的紅衣女鬼,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她記性向來不好,就算知道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此時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
不多時已經到磷,裏麵自成地,地還算是寬闊,隻是卻是個幻象,黑幕中流淌著或紫或紅的光,依靠這些光來看清四處。
幕中四方伸來丈粗的鐵索,拉到這地方的中心,中心是個熔漿流淌的鐵柱,借著熔漿的紅光可看見鐵柱身後有座菩薩像,細看,果然刻的是地藏菩薩。
“為何這地府沒有惡鬼?”子夜大著膽子環視一周,的確是沒櫻
”這裏還不算是地府,地府十八層,還要往下,我們進不去的。”月奴朝著於鐵柱平行的方向走,子夜緊跟著身後。
“我們進不去?”子夜一聽,感覺她在逗人,“那玉塵哥哥怎麼辦?”我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