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笙瞬間神色大動,那冷酷的眼一瞬間血紅,從來冷漠的神色猙獰的幾乎要吃人。

手一伸,一把抱住緩緩軟下身子的宛螢,鴻笙袖袍一揮,一股剛猛之極的力量就朝景炎含怒擊去。

“鴻笙,不……”慢了一瞬間衝過來的景嵐,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下意識的急吼出聲。

她哥哥承受不起鴻笙含怒一擊的力量的。

那會殺了他的。

袖袍卷落,景炎被重重的擊飛了出去,鴻笙頭也沒抬。

景嵐此時心和腦已經完全不能動了,隻剩下本能的動作,隻剩下本能的反應。

一個高高躍起,接住了她哥哥。

卻被那剛猛的力量連帶的擊的後退幾步,猛的一跤坐到在地。

懷中景炎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人整個委頓了下來。

沒有盡全力,鴻笙沒有用全力。

景嵐瞬間感覺到了,鴻笙若用了全力,她哥哥就不是一口血噴出來,而是直接去閻王殿報道了。

而那委頓下來的景炎,卻伸手緊緊的握住了景嵐的手,滿臉的欣慰道:“嵐兒沒事就好……咳咳,把嵐兒救出……來了……”

聲音很輕,斷斷續續的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景嵐此時那還有心聽景炎在什麼,坐在地上扭過頭,定定的,定定的看著鴻笙和宛螢。

攙扶著宛螢,鴻笙身形一個踉蹌,一膝陡然單跪了下來,砰的一聲單膝跪地把宛螢抱在臂彎鄭

鴻笙如此之強,此時居然心緒不動的站立不穩,可見那心情起伏之劇烈,實在是……

景嵐握緊了手指。

“閣主……”

“長公主殿下……”

急衝而來的連宋,十安,連宋和七將以致乾坤三部都血紅了眼,全部跪立在鴻笙和宛螢的身旁。

“咳咳,阿弟,她是奸細……”躺在鴻笙的懷裏,宛螢第一句就是一指景嵐,斷斷續續的道。

“姐。”鴻笙一下握緊了拳。

連宋,十安,聽言猛的回頭,死死看向景嵐,那眼中的血紅和憎恨,幾乎要淹沒了這去。

而同一刻,那剛才還在交手的厲害的白衣人和黑衣人,立時齊齊橫刀攔在了景嵐他們的身前。

那是保護,那是絕對保護的姿態。

景嵐坐在地上,扶著她哥哥定定的看過來。

她不是奸細,她不是……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她如何開這個口,如何替自己辯解。

在這麼多饒眼前,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的哥哥親自刺了鴻笙一刀,親自刺中了宛螢。

而此時葉月絕的人把他們團團護衛在中間,那陣勢……

她還能怎麼,她還能如何分辨,那是她爹啊。

那是她親哥哥啊,而對麵那倒下的人是鴻笙的不是親姐,卻甚似親姐,那恩情比還大的宛螢啊。

風乍起,冰寒入骨,冷的人傷心斷腸。

景嵐一瞬間隻覺得語言完全的乏力,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鴻笙,有很多很多的解釋想大聲的出來,有很多很多……

但是,話道嘴邊卻開不了那個口,卻隻能無聲的張合嘴角。

她哥哥做的和她做的有何分別?有何分別?

秋風依舊,滿世界卻顛倒了個輪回。

地獄堂,不過一瞬之間。

“姐,你不要話,我帶你回去療傷,你沒有內力,這匕首……”鴻笙手壓著宛螢的傷口,那崩地裂都不會動搖的剛硬,此時卻連手都控製不住的顫抖。

那匕首那麼深,深得他都不敢去拔。

“閣主,我來……”十安血紅著眼撲上。

“聽我完。”宛螢抬手握住鴻笙的手,扭頭看著景嵐,那眼中的憤怒和絕殺冷冽的驚人。

“鴻笙,好,好。阿弟,你給我聽著,今日之仇,他日你必帶著笙簫閣踏破他暗月宮,一個不留,我笙簫閣沒有孬種,隻有血債血還,隻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