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是對的,來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隻是他想見她,想見她。
他想這個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
不想睜開眼看著的依舊是冰冷的宮闈,而沒有那溫暖的源泉。
隻是……隻是……鴻笙陡然握緊了手中的藥瓶。
若宛螢有一絲閃失,她的哥哥和導師他絕對放不過,他們之間就算他感情分得在清楚,恐怕……
一仰頭,飲盡瓶中藥,墨發妖嬈中透露著冷酷。
“閣主,你不能一下喝完,這藥……”星宿二十八尊者瞬息臉色一變,急呼出聲。
他們隻是讓他們閣主嚐一點,看有沒有害,有沒有用。
怎麼能這樣一點戒心都沒有全部喝下?
要是這藥中藏毒,或者……那他們的閣主……
焦急的話音還徘徊在冷寂的寢宮中,三尊者就感覺到手底下一直冰冷徹骨的鴻笙的身體和內府。
陡然間一股雄厚的熱力從腹升騰起來,朝四肢百骸衝去。
與那層層的寒冰之氣,瞬間成兩足鼎立之勢。
這藥,這藥……這藥不僅沒毒,簡直就是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啊。
三尊者一下就狂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
他們的閣主有救了,有救了。
站在床邊上的玉寒見此,微紅了眼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景嵐對鴻笙的傷了解的太清楚,而她的手段又很高超,她送來的藥,豈會沒有作用。
看著蒼白如雪的鴻笙臉頰,瞬息之間有了絲絲血色。
玉寒在心中深深的歎息,景嵐啊景嵐,為何這老如此捉弄人啊,明明兩人之間如此之好。
卻偏偏不能相見,不敢相見,唉……”
接過鴻笙手中的瓶子,玉寒低頭朝近侍吩咐道:“以暖水濾過,把剩下的液體喂給長公主。”
“是。”那興奮的近侍興奮的快步衝了出去。
這藥是配置給鴻笙的,對宛螢的傷可能沒作用。
但是,死馬當活馬醫,裏麵那濃鬱的靈氣或許能吊住宛螢一口命也不準啊。
“玉寒。”
“在。”
正吩咐完,雙手結印,已經盤膝坐在床上的鴻笙突然開口。
“她在那?”
“不知道,一絲消息都沒櫻”玉寒回稟中揚了揚眉。
這景嵐不知道藏什麼地方去了,居然十安他們聯名發了海捕文書,在望月湖誓死追殺,也還是一點回音都沒櫻
就好似短短幾日,景嵐完全消失在佛仙一水一般,根本找不到人,奇了怪了。
鴻笙聽言閉著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你,把症狀透露給她,要她給我把命救回來,我就繞過她的哥哥和導師,這事我當沒發生。”
冷酷的話音落下,鴻笙的寢宮一片靜默。
玉寒抽了抽嘴角,這事當沒發生,他們閣主還真……
還真是對景嵐好到這種程度,親皇姐重傷都能不計較,雖然看起來是中了別饒計,不是有心的。
不過,這條件也不是行不通。
景嵐那一身莫名其妙的醫術挺有用的,不定他們長公主的命還真要景嵐出馬,也許可以……
隻是,這真是為難他了。
他現在到那裏去找景嵐?
這銀一閃就不見了,他想跟蹤都沒有辦法。
而且,擺明了不能明著發話下去,否則笙簫閣非暴動不可,他們笙簫閣還沒窩囊到要去求一個對他們笙簫閣有大仇的女人。
恐怕景嵐聽信還沒到笙簫閣,就被笙簫閣的高手們給殺了。
玉寒伸手揉了揉鼻子,齜了齜牙道:“是。”
看來,他要專心一誌的開始尋找景嵐了,別等他還沒找到人,景嵐就被別人殺了,或者宛螢支持不到那時候,就……
那就是他的罪孽了。
夜風清涼,秋色濃重而蕭索。
有情人遠在涯依舊有情,無情人縱然對麵也屬無情。
金陽燦爛,佛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