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借著營帳門簾處露出來的一絲光亮,????抬頭望著那遠處,在夜色下通紅的半邊空。

五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看這樣子,聽這聲音,利州此時的戰事肯定相當吃緊。

他們一路晝夜不停的趕過來,雖然沒有特意的去打聽,但是沿途還是能夠聽到一點風聲。

暗月宮和其他的國勢力,晝夜不停的攻打利州。

一百五十萬兵馬攻擊可能不到五十萬兵馬的城池,這樣懸殊的兵力,可想而知鴻笙的艱難。

她不太懂這樣冷兵器時代的攻城。

但是,她知道最基本的攻防比例,攻城的一方兵力如果在守城的一方兩倍的時候,就已經具備了優勢。

而現在,是三倍,還可能更多。

此時的敵對雙方實力太過不平等,利州隨時可破。

景嵐心中清楚這一點,因此那心就好似隨時都有人揪著的,又是疼楚又是緊張。

鴻笙定然受的萬分辛苦,他本那一身的傷……

本懼寒的體質……

五指握的越發的緊,景嵐的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

深吸一口氣,景嵐卻緩緩的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不用,萬不可打草驚蛇。這利州,他守得住最好。守不住,就算潰敗了,我也不要去打聽,不要亂了我的計劃。”

不要去打聽,不要因為一時的心慌而亂了她滿盤的計劃。

她需要忍,她需要冷靜。

因為她要的不是與笙簫閣共存亡,不是與利州同生死。

她要的是就算暗月宮的鐵騎踏入了笙簫閣,她也要他給我乖乖的退回來,笙簫閣的土地,誰敢吃下去,她就要他給她原封不動的吐出來。

一旁的黃宇聽言深深的看了景嵐一眼,伸手拍了拍景嵐的肩膀。

隔的如此之近,心中是如此之想念。

卻生生要逼著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要忍住與他一起並肩,要忍住於他一起共進退。

隻為了他,隻為了他,卻還是隻為了他。

如茨情意,恐怕亦非同生共死能形容了。

“那睡吧,明日我們還要……”

安慰景嵐的話還沒完,營帳內銀紅光芒突然一閃,紅從地麵冒了出來。

“紅。”景嵐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激動的伸手抱過撲過來的紅。

紅撲至景嵐的懷中,立時就指手畫腳的朝景嵐道了起來。

銀知道了,它聽你的,現在正在來的路上。

隻這一句話,景嵐一直糾緊了心微微的放了一大半下來。

好,好,有銀在來的路上就好,就好。

“銀真棒。“一旁的黃宇握拳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死死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心情。

我還帶了一個大家夥過來,銀怕你擺不平。

不過,那家夥傲慢,在後麵,我先回來了。

紅揉著胳膊朝景嵐飛速的示意。

好累啊,這麼些日子它跑了好多路,肯定沒上百萬裏,十幾二十萬裏一定是有的。

就算它借著石頭跑的快,可也把它累的啊,胳膊都疼了。

景嵐見此伸手輕輕的為紅揉著,眼卻快速的轉動。

“紅,我不要那大家夥,你在幫我去傳個話給它,讓它幫我去……”

聲音低沉,景嵐壓低了聲音吩咐紅。

她總覺得有一點不對勁,不上來。

因為她對戰事目前的進程,真的不是太了解。

但是就是有那麼一股不上來的感覺不好。

她不做瞎猜和盲目的擔驚受怕,她需要確定。

夜,冰冷冰冷的,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讓人心顫。

戰火燎原,烽煙滾滾。

笙簫閣又是一夜戰火紛飛。

城門堪堪欲破,整個堅固的要塞,此時完全成了一座血城,一座沐浴在血和火中的戰城。

暗月宮後營,頂著五六分相像又摸零土灰的容貌,景嵐等十幾個中武門的人,作為分隊光明正大的在暗月宮的後營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