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約莫半分鍾。
四白:聽廖多說你把他刪好友了?
......
四白就是上次給她和社會油膩男拍宣傳視頻的攝影師,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姐姐,也是難得幾個能讓鹿綠記住網名的工作夥伴之一,甚至偶爾私底下還會聊幾句。
她的麵子,鹿綠不可能不給。
大王兒:對呀,刪掉了。
四白:怎麼啦?
四白:他做了啥事兒?
鹿綠擰了擰小眉毛。
大王兒:那哥們表情包太土了,看著辣眼睛。
四白:......好
四白:很剛,符合你的人設。
四白:不過你為啥這麼討厭他?
四白:我之前也拍過他好幾次,感覺他人還可以的
那可能是因為你不是他的撩騷對象吧。
鹿綠百無聊賴地想著。
大王兒:反正就不喜歡他那樣的
四白:哈哈哈okok
四白: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四白:我朋友圈給你推幾個合適的唄
大王兒:帥的。
大王兒:高的。
大王兒:錢多的。
大王兒:有才華的。
大王兒:不犯法的。
四白:好了好了知道了
四白:懶得聽你一個青春期夢幻少女做在這裏做白日夢。
四白:不過呢,你現在高三確實不好想太多這種事情。
四白:行,那我就直接跟他說你學業忙了哈。
雖然鹿綠給的理由簡單粗暴,但像廖多,也就是醜醜的大天狗這種油膩而不自知的青年男性,身上實在有太多槽點可以挖掘。
偏偏四白小姐姐又恰好是一個熱心的搬運工,每跟社會油膩男交流幾句,就會跑回來和鹿綠吐槽對方的自戀和難纏。
好不容易應付完四白小姐姐後,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
鹿綠把空調溫度又調低了一度,困倦地埋進被子裏,覺得光陰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死的玩意兒。
明天她跟一個攝影師約了漢服的外景拍攝,必須得早起化妝,還要躲過父母回家後的監控。
唉,當年女性賺點錢可真難。
.....
.
說實話,鹿綠缺錢嗎?
她不缺。
她真的喜歡cosplay嗎?
也一般般。
她在酷暑之際還堅持自費拍攝漢服和洛麗塔裙的外景寫真,說明她熱愛漢服文化和lo裙嗎?
不,也沒有多少熱愛。
她隻是太無聊了,又不想浪費時間學習,隻能給自己找點有的沒的的愛好。
周末也好,放假也罷,鹿綠不樂意呆在家裏,就經常約了攝影師出門拍服飾寫真。
隻不過她平時不怎麼接商業單,一個月也就挑那麼幾張照片發微博,而且還非常愛把自己美麗的頭顱給砍掉。
所以雖然她照片質量高,粉絲量倒是也一般般不顯眼,剛好保證了她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的安全存活。
但玩了這麼久,喜新厭舊的鹿同學也漸漸對這些玩意兒失去新奇心和興趣感了。
她甚至想拍完明天的最後一套寫真,就歲月靜好地滾去退圈。
她這個人太混,在哪個圈子裏呆久了,都會成為圈子裏遺臭萬年的毒瘤。
所以還是別了。
至於下一個階段的計劃是什麼......
黑暗中,小姑娘忽然睜開眼,盯著黑乎乎的天花板沉思了半分鍾。
然後從床上慢吞吞地爬起來,摸出手機,登錄小號微信,點進一個酷哥的頭像。
大大王兒:我答應你了吧。
她本來以為這麼晚了對方應該睡了,但沒想到還沒過半分鍾,手機嘟嘟一震,屏幕上就跳出了回複。
裴措:哦?
創業人士真艱苦。
這麼晚了還不得安眠。
大大王兒:我哥創業太累太心酸了,我實在可憐他噢。
大大王兒:剛好我放假也空,能幫就幫點吧
瞧瞧,這是一個多麼善良體貼乖巧懂事的小堂妹啊。
穿著補丁衣裳在大冬天上街乞討攢錢買飯給哥哥吃的無私人設啪啪啪就立在這兒了。
鹿綠自己都被自己的措辭感動了。
結果下一秒。
裴措:嗯。
裴措:你也十七了,老大不小的,是該替家裏分擔一些疾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