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快困死了。
她洗澡的時候都要睡著了,所以才會拿睡衣拿著拿著忘記自己還抓著浴巾,直接鬆了手。
這會兒她好不容易躺到沙發上,剛蓋上毯子,滿足地歎息了一聲:“啊……”
尾音還沒發完,臥室裏就傳出了劇烈的咳嗽聲。
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夏梨嚇了一大跳,她腦子裏閃過幾個社會新聞:
《男子酒後被嘔吐物堵塞窒息死亡!》
《醉酒嘔吐物阻塞氣管,男子差點窒息身亡!》
夏梨瞬間睡意全無,垂死病中驚坐起,飛身跑向臥室。
隻見厲北川單手捂著胸口,一臉難受的樣子,不過並不像是要死了。
夏梨鬆了一口氣,不是嘔吐物堵住氣管就好。
她去給厲北川倒了杯水,跪坐在床上,單手把厲北川的腦袋托起來,讓他躺在自己腿上,然後一口一口喂孩子似的喂水。
她沒意識到,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腦子裏隻剩下一件事:睡覺。
厲北川喝水喝到一半,杯子忽然慢慢往下移動,他都有點夠不著,隻好不著痕跡地把腦袋往上抬了下,結果杯子越來越往下,直接一歪,水倒了出來。
他意外地悄悄看了夏梨一眼,隻見她嘴微張,眼睛卻是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像兩隻蝴蝶停在眼瞼下方,竟然是睡著了。
坐著都能睡著,她還真是對男人沒有一點警惕性。
這麼不對人設防,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要是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怎麼辦?
厲北川抬手拿過杯子,起身懲罰似的把夏梨擁入到懷裏。
夏梨隻“唔……”地嘟囔了一聲,竟然就主動往他懷裏鑽,像隻尋求主人溫暖的貓。
厲北川皺起眉,這丫頭,不管是誰都往懷裏鑽的嗎?這還得了?
他低眸看著懷裏的夏梨,夏梨睡著聊樣子褪去了平時的距離感,收起了鋒利的爪子,看起來乖極了。
這麼美味可口,偏偏她自己不知道。
厲北川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把夏梨放平,替她把被子往上拉,遮住鎖骨,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
她真的是困極了,沒有一點反應,他怎麼擺弄她就怎麼睡。
厲北川盯著她像看寶貝似的看了很久,眼眸漸漸變得越來越深沉,像是狼朝羊撲過去的前一瞬,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占有福
良久,厲北川收回視線,動作輕柔地把夏梨的腦袋枕到枕頭上。
他則是輕手輕腳地起身,去衛生間洗了一個二十多分鍾的冷水澡。
再出來時,他又是那個克製冷靜的他,他替夏梨捏緊了被角,自己走到外麵沙發上躺下。
一夜漫長。
夏梨睜開眼的時候視線正對著臥室的窗台,她的思緒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她怎麼睡在床上?!
她不是睡在沙發上的嗎!
夏梨驚恐地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而後才往旁邊看去。
隻見旁邊的位置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厲北川那個醉鬼的身影。
她錯愕地愣了下。
人呢?
“厲北川?”夏梨從床上起來,先去臥室裏的衛生間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