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鏡子,練習著生硬的微笑,練習生硬的溫柔,練習如何讓眼神溫柔,溫柔如水。
我無力地扯動了一下嘴角,臉一瞬間拉了下來,我果然不適合做一個淑女佳人,鑒定完畢,我趴在桌子上,又陷入了沉思,昨天晚上,那個對月興歎的男子的身影又在我腦中影蕩。
藥聖老人——嶽明輝。
拋開所有的先入為主的成見,其實這個男子真的是清風朗月,俊逸非凡,淡淡的月輝,灑在他的身上,不悅雲翳,木然明榮,這樣的帥氣。
他淡淡的說道,你和你的母親根本就不是一樣的人,她,溫柔恬淡,堅強,堅韌,足以母儀天下。而你,十足一個被慣壞的一個小公主。
他沒有再說話,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愣愣的想著心事,不知道為什麼,我十分的慌亂,這是來到這個世界裏第一次如此的疲勞,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一下子陷入到了焦灼。
我回了屋,連環兒叫我,我都沒有搭理她,那個男子依然站在理我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我。
我回到房間,抱著腿坐在床上,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心理疾病,抑鬱而終的事情發生,有一種難受的感覺堵在氣管,上不去,下不來。
我想的有些累了,呼的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磕到了我的頭,刺痛的感覺傳遍全身,我抓起床上的東西,看也不看扔在了地上,然後一下子哭了出來,倒在床上,蒙上被子,眼淚流下來,不自覺的。
我的出生就是不被期許的,我不像母親有什麼錯,有誰真心對待過我,我為什麼就要變得很強大,變得無人能敵。為什麼我要堅強!
聽到響聲的環兒衝了進來,看了看地上的東西,然後輕輕地拍我的被子,焦急的呼喚我。
我沒有理她,沒有反應,隻是自己哭,一個勁的哭,哭的肝腸寸斷,哭的錦被皆濕,哭得昏天黑地。
我一直哭,一直哭,不知道是為什麼,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會這樣忍不住的,為什麼會哭。
環兒一直拍著我的被子,良久良久。
我一下子拉開被子,抱著“環兒”,喃喃自語。
“環兒,我很難過,我很委屈,我想離開,我能不能回家。”
過了一會兒,他回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一下、一下。
很快,我就睡著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是誰教我念著這千字文,是誰不厭其煩的逗我笑,一遍一遍的教我說話,簡單,溫柔,恬靜,耐心,仔細。
是,懷翼,康懷翼。
我已經醒了,但是眼睛閉著,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喃喃自語,懷翼,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想念你,你知道麼。
“他不知道。”
冷冷的聲線,涼涼的自耳邊響起,沒有一絲感情,沒有一絲的動容,沒有關心,沒有理解。我真想一巴掌扇死這個人,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對於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我不會施舍過多的感情,也不會在意,他是不是施舍給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