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
“商略,你身上的花香真是好聞,比你慣用的櫟木花更悠揚,不過,這爍楊花好像是千惠藥廬的吧。”
“真是一切都瞞不過太後娘娘,娘娘真是心細如塵。這樣說來,娘娘要等的人豈不是就在外麵了?”
“還不速速請進來。”
“是娘娘。”
“商勤,快來看看,我的這個配飾好不好看,要不換上那套青花的。”
“娘娘雍容華貴,富貴牡丹,比不得那些自然天成的青花,這樣最好。”
“我真是把你們慣壞了,什麼都敢說。”
“勤兒說句不中聽的話,是您的兒媳婦來見您,不是你見婆婆,怎麼會這樣的緊張。”
太後鳳目微垂,長長的睫毛像一隻蝴蝶一樣翩躚,絲毫看不出是一個二十五歲孩子的母親,依然氣韻生動,隻是眉宇間的那一絲的端莊,讓人能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恭敬。
早就知道,嶽明輝回來了。心裏想狠狠的用太後的威儀將他召來,問問他,有沒有將她帶回來。可是她知道,他帶回的女子年不過及笄,一定不會是她,她不忍心聽到她的死訊,一點也不想知道。
她們曾經對月盟誓,杏花白羽,永相伴。
她們的心意,就算是不說出來也是,也是緊密的;並且她們決定腹中之子,約為婚姻。
“娘娘。”
她猛然從回憶中驚醒,無奈的揮了揮手,並且下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以手撫額頭。
“娘娘,朝陽姑娘來了。”
台俾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並不能看見那個高高在上的姨娘。
趁這個時候,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姨娘迅速的整理了自己的形象。
我隻好順勢低下頭,看著台俾的腳移開,我緩緩彎腰。
“參見太後娘娘,娘娘永樂安康。”
長久未聽有人叫我起來,我心下納悶,這初次見麵不是要給我個下馬威吧。
難道這姨娘跟母親……果然是女人之間,女人之間哪有純友誼,有的隻是嫉妒和嫉妒,看來我是有得罪受了。
蒼天呀,早知道這樣,他直接跟他母親說,不願意娶我就行了,何至於用帝王之怒殺我,白白毀了我一條如花的性命。
一隻溫暖的手,握上我的胳膊,然後一用力將我帶了起來了。
我仍然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出來,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她。
“在想什麼?”
溫柔和煦,笑容醉人,那個我未見過的母親,也是長這個樣子嗎?
“娘……”
我猛然驚醒,我說了些什麼呀。
“民女無狀,太後恕罪。”
說著我就想跪下,她緊緊拉著我的胳膊。
“你母後,還好嗎?”
一股酸澀的無奈從她的嘴裏婉婉而出。
“民女從未見過母親,想著太後或許是母親的姐妹,便想著是不是母親就是太後的樣子。”
“真是讓人疼愛的孩子。”
她頓了一下。
“你說你從未見過母親?”
“是,民女出生民間,自小便是孤兒,十五歲那年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自此便飄零天地間。總覺得世間的路是那樣的長,黑夜是那樣的漫漫無期。”
我說著說著自己竟也動了情,眼角微微濕潤。若不是想要保命,我再也不會想要回憶起這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