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清尋聲望去。
隻見有一群人正朝著這邊走過來。人群正中間,是一位身著一襲華貴靛藍暗花紗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身材高挑,臉色偏白,黑眼圈偏重。此時,他的手中正把玩著一把檀香木扇,配合著他那模樣,確實有幾分出塵。
男子身旁各站著一位二八妙齡女子,後側則跟著數位護衛模樣的人,這些人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將男子團團簇擁著。
男子走到顧婉清近前,“師妹這是往哪去?”
顧婉清沒有行禮,而是笑了笑,“元白師弟,宗門規矩森嚴,我們還是心為好。”
來者正是傅元白,雲玄宗大太上長老傅明成的獨子,也是宗門少數幾個真傳弟子之一。論資質潛力,更是僅在顧婉清之下,號稱雲玄宗第二才。
傅元白愣了下,這才明白顧婉清的意思。
山上修行中人奉邪學無前後,達者為先”的準則,雲玄宗甚至還把這一條都寫進了宗規裏。傅元白雖然年長顧婉清幾歲,比她早入門幾年,但按照宗規,他確實還得喊境界比他高的顧婉清一聲師姐,而不是他剛才所稱呼的“師妹”。
這宗規,平日裏沒誰會在意,也沒權敢為這點稱呼上的事來煩他傅元白。畢竟按輩分,他能和宗門戒律堂長老張政稱兄道弟。
隻是這會兒顧婉清提起,那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傅元白對於顧婉清言語間的疏遠有些不滿,他的臉上抹過一絲陰沉,卻又很快被他收斂起來。
他攏起木扇,輕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假裝這會兒才想起這事,“瞧我這記性,我是該喊師姐才對。元白,謝過顧師姐提醒。”
似乎為了發泄自己的怨氣,“師姐”這兩個字他喊得格外清晰大聲。
顧婉清道:“嗬嗬,傅師弟別怪婉清題大作,實在是戒律堂弟子最近管得嚴,還是心為好。”
她也就這麼一,她當然知道無論傅元白做什麼事情,戒律堂的弟子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傅元白點點頭,忽然手一翻,翻出一顆珠子模樣的東西,“這顆黑珍珠是山下古晉國剛進獻給我爹的,聽為此還死了好幾個采珠女。我猜顧師姐一定會喜歡,便扣留了下來。師姐,可莫要推辭,我堂堂七尺男兒,隨身帶著珍珠,總歸不合適。”
傅元白身旁的兩個女子始終低著頭,即便聽到他贈送一顆價值連城的黑珍珠給顧婉清也是無動於衷。
顧婉清順手接過,隻見這顆黑珍珠色澤圓潤飽滿,入手冰涼,一看就不是凡物。
她拿捏在手心把玩了會,突然笑了笑,“既然是傅師弟的一番好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傅元白大喜,手輕輕一抖,手中檀香木扇被他完全抖開,露出上邊的一副蒼鬆怪石圖。
“顧師姐喜歡就好,像這種東西,元白家中還有很多,改日再為顧師姐揀選一二。”
顧婉清沒理他,眼珠子咕嚕一轉,已經起了壞心思。
她伸出右手摩挲把玩著傅元白身旁一位身著紫色衣裙女子的下巴,宛若一個色中餓鬼般,舔唇咂嘴道:“妹妹生得很是水潤哪。”
紫衣女子愣住了,她見多了男人對她饑渴難耐的眼神,卻還沒被一個女子這麼調戲過,關鍵這個女子長得比她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