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攻跟著鐵痕來到江東城中最有名的妓院“醉不歸”查案。而那“醉不歸”的老鴇一提起樓中有一具屍體,便皺眉歎了口氣。
本來嫵媚的容貌終於因愁苦顯出一絲老態。
就聽老鴇道:“沒錯,因他死得太離奇,才讓你們來瞧瞧。別讓那死鬼平白給我招來晦氣。”
臣工忙問道:“怎麼離奇?”
老鴇對著陳攻露出一絲職業笑容道:“這個短命鬼是在昨晚深夜來的‘醉不歸’。當時大多數姑娘要不就是有客,要不就是歇下了。當時連龜公都已經頂不住打瞌睡去了。
那客人來人之後隻有一個年紀不的翠娘出來接客,兩人談妥了之後就扶著去房裏歇息。
誰知今早……”
老鴇到這裏忍不住抱著手臂一陣輕顫,像是回憶起了恐怖畫麵。
就見她麵色發白道:“今早龜公跌跌衝衝來拍我房門,翠娘和客人死在房中……兩個還都被砍去頭顱……”
陳攻著緊問道:“兩顆頭顱如今何在?”
老鴇深深喘一口氣道:“我至今不敢進房多看,龜公他都尋過了,沒看到兩人的頭顱。”
陳攻又問道:“即是如此,你如何判斷死者是出自海沙幫的?”
老鴇麵上一窘,對陳攻甩了一下帕子。
一股馨香的氣息在陳攻麵前漫開。
老鴇對他露出柔媚笑意道:“你這子真這麼好奇,就自己上去看吧。
隻要看過就沒有疑問了。”
陳攻點頭,便是蹬蹬向二樓而去。
反而是鐵痕雙臂抱刀,慢悠悠地跟在後麵,麵上帶著些微不耐。
老鴇躲在鐵痕身後,用言語為陳攻指路。
當陳攻來到二樓最邊上的一處屋子,推開屋門就聞到撲鼻的血腥味衝入胸肺之中。
抬眼就見屋內的床簾已經被血水浸透,染成一片血紅。
這屋子原來隻放了一張錦桌,一張錦床,還有一個洗澡用的大木桶。
顯然死者與那位喚作翠娘的姑娘在水桶裏洗過澡,就上了錦床。
陳攻一手撩開床簾,就見血泊裏並排躺著兩具屍體。
一男一女,都是衣著淩亂,脖頸以上被人砍下。
陳攻仔細查看兩具屍體的脖頸,傷痕平整是被利器割下。
他再仔細觀察男者的屍體,就見他身穿灰黃色的麻布衣服。
雖然看不到頭臉,端從軀幹判斷該是三十歲上下。
而最重要的是,他胸口有一個烙印的痕跡。
這痕跡陳攻先前見過幾次,都是在海沙幫人胸膛之上。
難怪老鴇認定屍體生前是海沙幫的人了。
陳攻麵目嚴肅地從那窄屋中走了出來。
屋外,鐵痕猶自帶著嘲弄笑意對陳攻道:“如何?死者身份可有蹊蹺?”
陳攻不回答鐵痕的問題,反而問躲在鐵痕身後的老鴇道:“你可將這事報給海沙幫?
他們如何答複?”
老鴇麵色一窘道:“今早發覺的事,我立刻報到監武所。海沙幫……若是發覺自己人死在我這,難免要招惹麻煩。
還是要請你們監武所的大俠先來護著。”
老鴇罷,便用柔軟的身子頂了鐵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