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這更讓幾位番隊隊長心中憤恨。

武侯陳陶!

果然偏袒至斯!

陳陶所說的虎符,乃是當年第一任武侯傳下。

至今已經有三百多年曆史。

手持這枚虎符,便能調遣所有監武所中人。

哪怕陳攻真的隻是帶著三名部下來到河套。

也可以利用虎符,調遣位於河套左近所有監武所的雇武者。

這麼一來,相當於帶了幾百人的生力軍。

在眾人一片質疑的目光下,一名小吏帶著一個黃色的錦盒走到陳攻麵前。

盒子裏躺著的,正是一枚金銅打造的虎符。

虎符上纂刻著古樸花紋,百多年被人手摩挲,至今仍是光彩熠熠。

當陳攻接過虎符之時,雙眼停留其上,不被人注意地微微歎息一聲。

這枚虎符當年就是他打造的。

如今再次回到自己手中。

一隔就是幾百年。

陳攻將這枚虎符收入懷中,對著高台上的武侯陳陶行禮致敬。

陳陶點了點頭,便宣布今日朝會解散。

眾人行罷軍禮,帶著各自的情緒不肯就此散去。

他們始終將目光注視在江東來的四個人身上。

直到他們四個已經走出了京城監武所,仍舊像是一個釘子一般牢牢盯在眾人眼中。

陳攻他們四個離開監武所,便見到一個漢子在外不住張望。

那漢子看到陳攻後,立刻帶著笑趕了過來。

鐵痕他們就見這漢子麵目粗獷蒼老,滿鬢皆白。

卻是穿了一件簇新的袍子,此人正是茶馬鹽幫在京城分舵的舵主華真雄。

他快步來到陳攻幾人麵前,諂媚笑著道:“陳隊長,幾位好漢!

我已經在這等你們多時。

今早我去監武所投案的時候,還是武侯親自接見。

他老人家當時就說陳隊長年輕有為,此行必定能將案子查探清楚!”

他又環視了下四周,疑惑開口問道:“就不知道咱們番隊中其他兄弟,現在何處?”

陳攻麵色平靜地說道:“沒有旁人了。就咱們四個。”

華真雄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看向眼前四人。

口中訥訥問道:“四……四人?”

“怎麼?老頭你看不起我們四個嗎?”

這時肖驍不滿質問道。

鐵痕他們也是臉上出現怒色,抱著雙臂向前傾了身體。

這十番隊中,反倒是幾個隊員看著更凶狠不好說話。

華真雄連忙搖頭揮手道:“怎麼會!怎麼會!

各位都是英雄好漢,一個頂百!”

聽了華真雄的話,肖驍才道:“知道就好。

爺們幾個都是屍山血海裏走過來的。”

說罷他鄙視地睨了一眼,正從監武所中走出來的其他番隊隊員,道:“和那些細皮嫩肉的家夥可不一樣。”

華真雄也不去辯駁肖驍說的話是不是吹牛。

他早上受到陳陶接見的時候,便聽他老人家說過,會將虎符賜給十番隊。

恐怕這十番隊是為了輕車簡行,到了地界再調動地方監武所的人吧。

華真雄心中如此安慰自己,看著眼前四人。

他們各有各的彪悍之處,唯獨隊長陳攻麵容始終平和。

卻也看著如臨淵高人一般。

“說不得,這幾個人真能解決河套那邊的凶險吧。”華真雄再次勸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