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攻接收到從皇宮傳來的最新命令後,京城監武所內所有人都十分震驚。
從一番隊長柏春厚死後,京城監武所著實太平了一陣。
自然,這太平隻是平靜水麵下暗藏的激流。
實則各種人心的欲望從未平息過。
隻是所有人都暫時壓抑了自己,暫時不采取行動,靜靜觀望罷了。
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小段時間平靜,又因為陳攻收到的這一封從宮中發來的調令而卷起漩渦。
按照調令中的說辭,最近宮中禦前侍衛人手不足。
臨時調撥十番隊隊長陳攻,帶領手下即刻進宮中駐防十日。
這調令雖然各項手續俱全,不會有假。
但是任誰聽了都覺得根本就是胡扯。
要知道禦前侍衛的人手永遠是固定的,從未聽聞忽然有人手不夠的時候。
再加上所有禦前侍衛都是經受過嚴格審核的。
雖然禦前侍衛們大多武功稀鬆,但絕對家底幹淨。
至少做不出“弑君”這樣的事情來。
現在卻是忽然要調動十番隊作為禦前侍衛的補充。
在京城監武所內,所有番隊之中就是十番隊的成分最為雜亂。
就連他們的隊長陳攻也不是從小在京城長大的貴胄子弟。
讓這樣一群人去守護禦前,實在太過兒戲。
最可笑的是十番隊一共就隻有幾個人罷了。
就算他們全數進入皇宮,又能增添幾個人手?
京城監武所內,自上至下所有人都嗅出了不簡單。
考慮到如今監武所內沒有武侯,甚至有許多人認為這可能是一種信號。
或許皇帝有意觀察陳攻,考驗他是否有接替武侯的實力。
自然,這引得整個監武所內的人心思更亂了。
有羨慕的,有眼紅的,不一而足。
隻有陳攻本人的心情始終平靜,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也沒有任何驕傲自矜之色。
有人讚揚陳攻年紀輕輕便有這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涵養。
其實陳攻知道,區區一個武侯隻是一塊墊腳石罷了。
他的目標是整個大梁。
是不屈居人下,也不屈居神下。
這些日子裏,他正謀劃著重新開啟洞天福地,會一會巫族女王。
前往禦前充當侍衛,倒是為他的準備提供了時間。
這段日子陳攻便帶領著十番隊入駐禦前。
自然,雖說是充當禦前侍衛,但並不會讓陳攻他們真正接近皇宮中的貴人們。
陳攻與十番隊隻是在宮牆附近巡邏罷了,活計十分簡單。
以至於肖驍他們叫苦連天,隻覺得日子過於枯燥。
成天板著手指頭,數還有幾天能夠離開皇宮。
眼看到了最後一天,十番隊員們老的老,少的少,看著都特別有精神。
顯然是因為過了今天,他們就能回到柳蔭巷,繼續過逍遙的日子。
而這一天一大早,陳攻收到命令:十番隊看防的崗位從宮牆改到了養頤殿。
養頤殿是帝後舉辦家宴、宣布事宜所用的正殿。
陳攻作為三百年前的大梁太子,倒是對這地方還算清楚。
原來帝後今日要在養頤殿召見皇族中人,這才變得人手不夠。
而十番隊也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皇宮中的貴人。
若是換了別的番隊,得知能遠遠看上一眼皇宮貴族,定然是要激動不已的。
說不定出宮之後,還要換著法子向旁人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