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嘿嘿…你一個大男人身強力壯的總歸比孩子厲害吧?”
帕特裏克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
我要是有“死亡”這麼強大的能力,我還用得著在這裏走路麼我?
不過看起來時零確實真的把她當做一般女嬰來看待,唉真是服了…我的能力也不是專門用來取暖的,還是給他弄件衣服好…
說著帕特裏克伸手去扒阿爾伯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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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天空依舊沒有改變顏色,沒有任何溫暖光亮能夠透過雲層,來減少這刺骨的寒冷。
三個人步行了估計半個小時,正緩慢的進入一片白樺樹林。
枝葉扶疏的白樺潔白筆直,大片矗立在大雪裏,白色的樹皮上帶著些許大小不一的斑駁,像是憂鬱凝視的眼睛。
時零被“看”的有些發怵。
“咱們一定要過這片林子嗎…”時零弱弱的問,“怪嚇人的…”
阿爾伯特沒有回答他,沉默著踩著雪向前走,腳下傳來雪被擠壓成冰的嘎吱聲。
時零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
別這樣…理理我…大家已經一言不發走了很久了…太慎人了吧?!
阿爾伯特根本沒有注意時零的發言。他所有的精神都聚集在他們周圍的環境上,他清楚的意識到有什麼在尾隨著三人。帕特裏克也同樣感覺到了這種無形的壓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努力的在風雪中捕捉蛛絲馬跡。
長時間的沉默。
能不能不要這麼尷尬?快樂的氛圍有助於分泌腎上腺素啊!
“這裏的樹好高啊…”時零又一次開口了。他穿著大了一圈的黑色作戰服,抱著孩子艱難的邁步。
“看起來得超過四十米。”帕特裏克接話。
終於這長時間的沉默被打破,在他開口的前一秒阿爾伯特剛剛點頭示意安全。
危機解除。
“一般的白樺長個二十幾米差不多了,不知道這片林子怎麼會長的這麼高。”
“夢裏的意象總歸要誇張一點的嘛…”時零鬆了口氣,“我之前還看到過直接長到雲裏的巨大古木,真的夢幻。”
“廢話,夢裏不夢幻你還想怎麼樣?”帕特裏克抬頭望向樹頂,“我疑惑的是這預示著什麼。”
“預示著什麼?”
“你難道不覺得這片樹林是按照某些規律生長的嗎?”
“別說的這麼玄乎…”時零害怕的縮了縮腦袋。凡是和什麼法陣圖案有關的東西往往都不會有好事發生。這是他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總結出來的經驗。
“你的膽子是隻有米粒大嗎?”帕特裏克用手胡亂的揉了揉時零的頭發。“我們兩個大男人在這你怕什麼?”
時零任由他把自己的頭發弄成雞窩。唉,其實沒差別。
帕特裏克觀察著四周,樹木的高低似乎不是隨意的,有些地方刻意高出數米,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名堂。
確實像是某種法陣。可是在地麵上根本無法識別。
“喂喂,我們這麼隨便進樹林不會遇到野獸吧…?”時零隨口亂說。
“遇到了也沒什麼好怕的,”男人滿不在乎的把手揣進了口袋裏,“我們親愛的阿爾伯特自帶煞氣,天生就不受動物們待見,誰見了他都得繞道走!”
“是吧,兄弟?”他用肩膀撞了撞阿爾伯特的後背,誰知道前麵男人忽然停下來腳步。
“等等。”他的聲音變了。
沒注意看路的時零一下子撞在了他堅實的後背上。
“哎呦!”
“別出聲。”男人下達命令。
帕特裏克警覺的站到了時零的身後,兩個高大的男人把時零保護在了中間。
“喂,小子!你的嘴開過光吧?!”帕特裏克低低的怒斥。
時零這才看清了,那隱藏在那狂嘯肆虐的風雪中一雙又一雙冒著幽幽綠光的眼睛。
它們的身體龐大雪白,尾巴筆直的垂在身後。隱約可以看見遠處的同類還在陸陸續續向這裏聚集,越來越多。
“我們被狼群包圍了!”帕特裏克低聲說,“阿爾伯特!怎麼回事?”
穿著灰色短袖的阿爾伯特從腰間掏出了戰術刀。
“剛剛和我們並行的就是他們,但是…我沒想到他們並不臣服於我。”
“什麼?!”
時零恐懼的站在兩個男人的中間,瑟瑟發抖。無意間他看到了一匹比其他狼巨大數倍的公狼,他站在距時零他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他的眼睛綠的最為妖異。凶狠裏透著妖冶的寒光。
那匹公狼居然也靜靜的回望他。
時零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
居然像是…
憎恨?